妃,同自己平级,又是皇室中人,哪怕自己是长辈,见面也万没有行如此大礼的说法。
“祖父,郎君他,他,他做了糊涂事,还请祖父亲自去一趟王府。”
郑阁老勃然色变,这时候做了糊涂事,还能有什么:“可是与那三家有关?”
璟王妃点点头。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璟王妃这才起身,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祖父费心。”
“嗯。”
璟王妃走后,郑阁老开始想这件事,结果头疼无比,女皇陛下不好惹,现在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当年那个在勤政殿只有淡淡笑容的壁花公主早不知道跑哪里了。现在的女皇便是土匪在她面前也要甘拜下风,其蛮横程度让人心惊。
想当年,自己的孙女儿能嫁给大皇子,他有高兴现在就多闹心,找来老妻道:“悄悄的,将家中细软收拾好。”
“相公?”
“别问为什么,记得,一定要悄悄的,只告诉嫡系紧要的,其他人那里切莫声张。”
郑老夫人重重的点点头,眼眶却红了,自己的夫君这是打算舍车保帅啊!皇位上的那位就如此厉害么?
郑阁老匆匆赶到璟王府,见下人行动间一切如常,心中略略松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孙女,家中管理的颇为严谨,如此,甚好。
这回也顾不得那些虚礼了,都在王府正殿中,外面层层心腹奴婢把守。完全没隐瞒,贵太妃直奔主题道:“孽障写了两封信,一封另二叔父帮忙,一封给冷家,嘱咐他们不必担心,告之这件事,上面都有印信。”
忠勇侯与郑阁老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妥妥的附逆之罪。
“信件什么时候发出的?”那三家废物毕竟刚刚扯旗造反就被灭了,也许信件并未到达他们手呢?忠勇侯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陛下、陛下刚一下诏收地税,我就发出了。”
……
“信件怕是肯定到了冷家,而且在时间上,怕是还有个挑拨之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忠勇侯的脑袋上也出了细密的汗珠。
“孽障,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自己做主?”贵太妃快恨死了,这哪里是儿子,分明是讨债的。
“母妃,儿子知错了。”璟王也知道了后怕,他是真的没想到那三家如此不堪一击,他们虽然不是顶级的世家,未出什么高官,但是实力上丝毫不比那些顶级世家逊色,这才能在几日的功夫就集结了五万人马,没想到,只一天就被打的溃不成军,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这些日子才份外老实。
“娘娘,这件事怕是还要你去求一求陛下。”忠勇侯看着自己的妹妹,她好歹伺候过先帝,也伺候过文孝皇后,总能有一二分薄面,剩下的就是他们表忠心。
“我只是去求,只是二叔父那边……”
“二弟若是没动,那么此事就还有转圜余地,若是动了,母族妻族怕是都逃不了。”忠勇侯看的倒是透彻。
“这一二日,某家便辞官。”
“祖父?”
郑阁老摆摆手:“祖父已然年老,告老还乡也是正理,当初未曾辞官,只是想着陛下……哎,想着多为大家谋些好处。”只以为新帝是新人,又是女子好欺,这才恋战权位,想着多为家中谋些好处,女皇不喜他与王阁老,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罢了,如今还是早些退步抽身才是正理。
“只是不知陛下如何处理。”贵太妃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对于秦康乐,她现在一点儿也猜不透,温厚的公主为何变得如今这般凌厉?还是说,她从未温厚过呢?
这句话没人能回答贵太妃,那位温厚的公主早已不见,却而代之的是真正君临天下说一不二的女皇陛下。
三家反叛被押解进京的前一日,忠勇侯得到了自己二弟的书信,他没动,有了这封书信,连日来忧虑终于得到了缓解,然后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璟王府和郑阁老。
当日郑阁老写了告老还乡的奏本,奏本一出,朝野哗然。
秦康乐看到这份奏本,脸上露出笑容,算他们识趣儿,既然你们退一步,她也不想逼死众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对方不是兔子而是狼,第二个珹王做不得,大大的写了一个准字,然后道:“去淑太妃那里,就说朕听闻太妃酿了不少桂花酒,是否打算邀请两位太妃入皇城一聚?”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