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缕缕香气不请自来,大摇大摆登肠入腹,霎时勾起一点饥火,旋即点点饥火升腾!少顷香气不断涌入,腹中饥火星星点点连成片已成燎原之势,摧枯拉朽般一路燃上,所过之处袭卷一空!只存饥意,汇于喉舌,催生口水上下奔流,波及脑海,迷乱神智手脚失控:“杀!”
只听一声大吼,小方子抢上几步五指如勾闪电般抓起一条香鸡腿,张口便连连撕咬!薛万里笑道:“方寨主慢用,莫噎着了。”小方子重重一哼,心道少来拍马屁,不吃白不吃,没功夫理你!好吃!美味!手上东抓西拿,口中连嚼带咽,小花头又是彻底放开了肚皮,直吃得风卷残云落花流水——
饿了吃糠甜如蜜,吃得香吃的饱,甚么庆功宴不吃也罢!自个儿又不是贪吃,只是较个理儿罢了,既许了人,就必须兑现,当人年纪小就糊弄事么?不能惯他这臭毛病!不理他,接着吃!薛万里陪了笑脸说几句,没人搭理也觉无趣,叹口气低头吃饭,心道有命吃了这顿饭,下顿许是有饭没命吃了!
酒楼人多口杂,闹哄哄不好说话,本欲回来吃个清静饭,顺便给他交待几句,谁知道又把这臭小子惹毛了?少年怎知愁滋味,却教人欲语还休!薛万里心事重重,又吃了几口,起身自去床头打坐。小方子独享美食自得其乐,吃了个肠满肚圆直打饱隔儿才罢休。抹抹嘴,擦擦手,少年目光见呆滞,转眼哈欠已连天。饱食之后便会犯困,食困,何况日里好不一番闹腾,也是累了。又困又累,为何不睡?小方子晃晃悠悠,草草铺了床,转眼推金山倒玉柱,轰然歪倒在床上!
“吃了就睡,这——”薛万里苦笑一声,摇头叹气。
没的说了,稍作思量,那厢已是鼾声微起鼻息沉沉,你知我不知,他乡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