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呛又辣,催泪烧心。一口下去袁世却是渴时如饮甘泉,当下眉飞色舞,表情生动无比。满心欢喜之时,轻轻又喝一口,亦是浅尝辄止,这口下去,袁世登时飘飘然若饮琼浆玉液,醺醺然如置云端雾里,表情三分真七分假,十分夸张!暗道镇定,却是心浮气躁,明知是计,偏又心痒难搔,赵本肚里骂一声师弟好没出息,见他美滋滋喝得高兴,又不由大为心动!眼见那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得是兴高采烈,赵本生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正色问道:“方殷,你今年多大?”方老大头也不抬:“你又多大?”赵本忙道:“我是腊月生的,过完年就整整十四了!”方殷点头道:“我是马月生的,现在已经过了十四了!”
“马月?”赵本一时有点儿迷糊,但见对方已然落入圈套,便拍拍胸口,吐一口长气:“你果然比我大,既然如此,老大!”话没说完忙不迭上去抢过酒壶,咕嘟猛灌一口!不料情急之下,这一口儿,喝大了!酒如好友,细品为上,这一口直呛得赵本鼻涕眼泪齐下,如刀割喉:“好酒!痛快!”
门牙打掉可以吞进肚里,颜面丢了可是捡不回来!方殷肚里暗笑,口中却吹捧道:“好酒量,佩服!”大伙儿一口一口又一口,小酒儿你有我有他也有,只片刻三人将一壶酒喝了个精光。吃饭交了朋友,喝酒做了哥们儿,请客的作客的个个兴高采烈,三兄弟推心置腹谈酒劲儿上头,转眼已认作好朋友,铁哥们儿!
老大就是老大,走到哪里也是老大!三人脸红脖子粗,当场排好座次:方老大,赵老二,袁老三。方老大俨然就坐,赵老二在左,袁老三在右,哥儿仨说说笑笑,相谈甚欢。云山雾罩一时,放声大笑一时,窃窃私语又一时,赵本献计道:“老大,还有一事事关重大,此时需要商议一下。”方殷点头道:“讲。”
“这地儿人多心不齐,你要当老大,师兄弟里还有不服的!”
“唔,竟有此事?人多少,不对不对,多少人?”
“四个。”
“大惊小怪,才四个?”
“我,袁世,还有两个,一个叫牛大志,一个叫胡非凡。”
“嗯,他们两个,敢不服么?”
“老大,你虽然英明神武,但毕竟初来乍到,想必那二人不晓得利害,定会犯上作乱!”
“切!小事一桩,敢不服就打服了他!”
“老大英明!不过可要说好,到时候收服了他们,我可还是二哥!”
“我是三哥!”
“哎呀!”“不好!”二人同时跳起,相对齐声大叫!方老大怔往,不明所以。怎能忘?老大之上,还有老道!道经、十遍、三日、罚抄。两兄弟全然没了谈话兴致,一脸落寞各自拿了纸笔经书,对桌而坐,低头猛抄。老道事大,老大事小,不说了不说了,你抄抄我抄抄。方老大转眼又被冷落在一旁,虽恍然,亦不忿——
左看落笔圈框框,右看纸上框圈圈,来来回回看了一会儿,方殷大为不耐:“写这作甚!不嫌烦么?”写这是烦,不写会更烦!两小道充耳不闻,低头奋笔疾书。方殷冷笑一声,不屑道:“知道了!不就是怕那驴长脸么?两个胆小鬼!”两小道闻言抬头,齐齐长叹一声,满腹牢骚低头又写,驴长脸?他是不晓得!谁,才是这里的——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