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容易。
寻路下山。
来时的路。
这地界儿不算大,自个儿来了也不久,凭这聪明的脑瓜,非凡的记性,岂有找不到的道理?想想,想想,再想想,这边,这边,还是这边?跟着感觉走,让它带着我,希望就在不远处等着我;跟着感觉走,让它带着我,梦想的事哪里都会有!有多少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故乡到异乡;有多少三百六十五日呀,从少年到白头!
一路穿廊过院,途经无数房舍,然后方道士就,迷路了。
当然本也不识路,无所谓迷路,应该说是,迷瞪了。日头在东,身后为西,右面是南,找得着北,只是,只是,该往哪边儿走?哪边才是出去的路?方殷自不甘心,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直直疾行。不管它,走就是了!说不定运气好,走到头儿就是出口!走啊走,走啊走,看似四通八达,却又处处碰壁,每每到头儿才发现,又是一条死路。诸多屋舍院落大同小异,让人难以分辨,间或路遇道人,想问又难开口。
日头慢慢爬上天,眼见越来越高了,方道士气喘吁吁额上见汗,心里头是连连叫苦!没成想这一步如此之难,空自转悠了半天,竟然出去的门儿也没摸到!照这般走法儿,走到太阳下山也逃不出多远,也等不到太阳下山了,万一吕老道发现了自己逃跑的事儿,肯定立时拍马杀到!方道士暗道不妙,一时心情跌入谷底!
有的事,做了便做了,有的人,想也不能想。
眨眼功夫儿吕道长如期而至,不及惊叫,一张长长马脸近在眼前:“无上天尊——”
没的说了,人赃俱获,抓个现行,方道士一时死的心都有了。
吕长廉也不说话,冷冷看他一眼,掉头便走。
回去罢!本已事败,说不定怎么惩治自个儿了!若是再没眼力,包管又是一顿好打!
方殷心里明白,垂头丧气跟了过去。
甘心也好,不甘也罢,精心布下的逃跑计划暂时算是——
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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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道长抓捕逃犯,为何如此之快,如此之准?并非他有先见之明,也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儿。据目击者证实,当日一名小道士四处乱窜,看他他不理你,问他也不说话,形迹十分可疑。经过仔细辨认,此人便是那日馒头事件的主犯,是有前科的。具体是谁给吕道长通风报信却也无从得知,只听说那日气得半死的蒋老道长忽然心情大好,当晚多吃了两个大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