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养性,不足以克敌制胜。武斗如战场,单单练兵是不够的,只有经过血与火的磨炼生与死的考验,才能铸造出一名真正的军人,钢铁般的战士!当然没那么严重,对练是点到为止。
但吕道长的新花样儿,就在这点到为止上——
这是一个阴谋,方老大都看出来了,令兄弟们自相残杀的阴谋!
第一场,赵本对袁世。
二人应声,上前立好,互视一眼,各自辑礼。
旋即,袁世大吼一声,赵本叹一口气,师兄师弟同时出手,你来我往战作一团。只见袁道士拳法虎虎生风勇猛有力,势若初生之犊,横冲直撞无所忌!再看赵道士身法轻灵招式飘逸,堪比灵猫扑鼠,一击不中又一击!正是棋逢对手,可谓将遇良才,无髯云长略占上风,汉升小弟不遑多让,转眼战了八十回合,胸闷气短两败俱伤!
停。
吕道长一声令下,两小道各自大喘。
战报,战报,赵本挨三拳,袁世中六脚,计点数是赵道士赢了。
然后便是论功行赏,吕道长赏了袁道士三尺,又赏了赵道士六尺。
怎赢了也打?而且还多打?这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赵本愕然,吕道长解释道,这叫花拳绣腿,软绵绵没有力道,该打!赵本愣住。不是说点到为止么?怎又嫌自己下手轻了?不明白,想不明白,袁世也有疑问:师父,我这三下呢?吕道长当然有说法儿,输了三招儿,正好打三下。以前不是这般,不是现在这般,二人不明所以,齐齐开口询问。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就是这般。
规矩改了,风向已转。
第二场,牛大志对胡非凡。
二人以手辑礼,入场相对而立。半晌,两人直愣愣看着对方,一时谁也没有出手。上一场,大伙儿都看到了,这仗没法儿打,这招没法儿拆,输赢全不对,横竖都挨打!但不打也不成,不打也得挨打,既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打,那么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胡非凡虎吼一声拉开架式扑了过去,牛大志不动声色,沉腰扎马稳稳应战。
拳打,脚踢,有攻有守,出招,接招,连消带打。胡非凡拳路大开大阖,刚猛激进,观其气概非凡,有摧枯拉朽之势!牛大志拳法张弛有度,棉里藏针,观其素怀大志,有屹立不倒之能!无虬翼德震天吼,白胖孟起柔克刚,又是一场半斤八两的较量,大战百余合,二将脸红心跳却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力求过关!
止。
战后统计。胡道士中两掌,牛道士挨一拳。
依照常理来说,这一场牛大志胜利了,但今天没有常理,只有真理,真理就是尺,和鞭。
少时论功行赏,胜利者又挨了六尺,失败者也挨了三尺。
“大志,你不可一味死守门户,当出手时就出手,你错过了六次良机,因此为师与你六记。”牛大志连连点头,退在一旁。胡非凡疑惑道:“师父,我只输他一招,怎也打了三记?”吕道长笑道:“非凡,对敌之时可以吐气开声,但不能狂吼乱叫,多出的这两记,为师便是此意。”尺子打在手心上,正反都是他的理,对不对也得听着,听不听也打完了。
完了,完了,老道变了,世道也变了,好日子没了,苦日子来了!
四小道低下头,看着手掌上的红道儿道儿,心都碎了!
第三场,方殷对大树。
甚么?
方道士正自挺直腰板儿坐在石凳上观战,内心很是复杂。要说这武功,自个儿确是不如他几个,你瞧那拳头呼呼的,那腿脚儿噌噌的,比划的花里胡哨多么威风!只是同样一套拳法,各人打出来怎都不一样?你看有的快,有的猛,有的柔,有的巧,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怪事怪事,不知道自个儿学会了,又是一个什么样……
方道士走神儿了。
忽然一声令下,霎时回魂惊梦!方殷闻声立起,茫然道:“你说甚么来着?让我对着树练?”老大的本事大伙儿还没见,该到露一手儿的时候了!天才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吕长廉点头道:“不错。”做梦了罢?他疯了罢!大伙儿都是人对人,怎就自个儿人对树?不对,不对,这定是一个,幻觉。
茫然看几人,几人同样茫然,茫然看那人,那人一脸漠然。
老道又出新花招,小道对练打大树。
有病!方道士暗骂一句,快步上前,笑道:“成,打哪个树?”
一个树?
今天事事都透着一股不明不白的反常劲儿,师兄师弟成堆的打,尺子鞭子赁斤的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