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热腾腾的饭菜也主动借给和尚了!和尚实不想受,不受又该怎说?这个灵正转念那个灵又过来了,那个灵转着念不看这个灵,低着头走到无禅和尚身前,甜甜一笑:“吃罢吃罢,别管那个狠心的人,他不吃你吃,饿坏我们禅禅怎么办!”
禅禅?
无禅和尚只觉头皮一麻,当时汗就下来了!一时话也说不出,呆呆看着关灵大姐姐直喘粗气!不是无禅小弟弟么?怎又改了?改了就改了罢,反正一个比一个肉麻:“禅禅,你以后就是禅禅了,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辈份是不能乱的!”关灵温柔地看着小和尚,更甜蜜地背对着大和尚,又把辨梢在指肚儿上绕呀绕:“你在望着我么,那个狠心的人,你可知道人家为你用心良苦?”关猛直气得饭也吃不下了,弯腰干呕两声儿,丢下饭碗甩开大步奔将过去,忿忿嚷道:“爹!小妹!你俩都疯了么?一个没事儿找事儿,一个没话儿找话儿,害我饭也吃不下!就连饭桌子……”
“去去去,哪儿凉快儿去哪儿,一边儿蹲着吃去!”父女二人异口同声让他住口,又同心协力将他指着轰走,之后同时转身回来,同时一笑开口:“莫再客气,快快吃罢!”这是甚么世道?人人莫名其妙!有饭放着不吃,没钱到处卖好儿!作甚献那殷勤?为啥投怀送抱?疯掉,疯掉,这个世界乱了套!添乱的人生着气走远了,只留下客气的推让与礼貌——
客气客气——不好不好。
还是客气——真的不好。
——说是借的,怎就不好?
——借易还难,和尚不敢。
你看你看,饭都凉了——
饭凉心暖,且还且还——
说不过你,无禅——禅禅,你吃你吃——
“师父说过。”禅禅摇头道:“无禅也不吃。”
这可怎么办?吃个饭也这么难?无禅心里头那是老想着吃了,但无禅还是坚决地摇头,因为无禅听师父的话,无禅真的是个听话的孩子。听话的另一种说法就是老实,老实的孩子都容易让人欺负,听他的话作甚?有饭不吃,那不是傻子又是个甚?要是无禅的方殷大哥在这里,早就连哄带骗拉着无禅兄弟你一口我一口将桌上饭菜吃个精光了!然后打着饱嗝儿拍拍小和尚肩膀笑着说,那个二傻子中看不中用,兄弟,你还是以后跟着大哥混罢!
没办法,大哥现下来不了,无禅只能跟着别人混了。可是无禅很饿,一下子看见饭了更饿,再闻着饭味儿简直快要饿死了!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把小和尚饿死,饿死了跟着谁也没法儿混了,好了好了,就到这里,就到这里,馒头会有的,大饼也会有的,一切的一切都会有的!此处恰好五个人,还是借用五虎上将的办法,举手表决!
表决结果出来了,二比一,灵秀败。
只听无禅和尚欢呼一声,冲过去,且慢!话须说清,事要讲明,怎么就出来个二比一?
二比一就是二比一,关家父女二,灵秀和尚一,就是这般。
无禅和尚欢呼一声,冲过去便就,等等等等,不是五个人么?另外两个呢?
关猛和无禅可都是要投反对票的,这件事明显是人为操纵有做弊的嫌疑!谁个作弊了?反正不是我!那两个人一个本身在关家就地位最低,又胡乱发言已经被关家父女取消资格了!另一个是因为偏听偏信一味盲从,有悖公平表决的精神,经过父女二人一致认定,同样失去了举手的权利,就是这般!烦也不烦!小和尚欢呼一声,冲过去便就蹲在地上,开吃!
甚么乱七八糟!世间可有公道?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会有回报。
说说,笑笑,无论如何,小和尚眉欢眼笑,吃上了几天来的第一顿饱饭!如果半饱可以说饱。关老汉在笑,关灵在笑,灵秀和尚也在笑,就连关猛远远瞧着小和尚意犹未尽的样子,也是一拍大腿不由失笑!哪有成败胜负?这样岂不很好?说的不是谁输谁赢,说的却是火一般的热情——
笑脸好迎,盛情难却。
难却,难却,月后难却寂寞,上中天,洒下遍地动人眼波。其光如水,洗去几许奔波劳碌,其亮如镜,照见多少幸福苦楚。是谁酣然入梦,唇角漾起丝丝的笑意?是谁辗转反侧,蓦然睁开涩涩的双眼?笑罢,笑罢,月儿也在笑,笑那一只小虫亮起尾端的荧灯,悠悠然竟敢与她争辉;睡罢,睡罢,小虫也睡了,睡到海枯石烂身躯化为乌有亦是快乐悠然,只为曾经拥有过属于自己的光辉灿烂!
世间的人呐,如同皓月与荧虫,有着伟大的神奇,有着渺小的平凡。何以你能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