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否自愧不如,还是自惭形秽,有一点恼恨有一点嫉妒,还是一般无名火起!岳凌,岳凌,你等着!方殷心里发誓暗地咬牙切齿,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已然暴露了所有心事!岳凌忽地望来一眼,似是心有灵犀一点——
笑了,微笑微笑。
恼了!可恼可恼!
不觉早已分心,一般患得患失。耳中嘤嘤嗡嗡,脑子乱乱轰轰,百般思量怔仲不定之际,忽然!只听得台上好似说了一声——
开始?
来了!
一惊望去,再见台上已是二人相对,一人抱拳正施礼:“师兄多有得罪,还望手下留情。”另一人大声叫道:“二指峰郑其武,又名倚天摘星剑!不必废话,出招罢!”语观其品,言见其性,此言一出方殷暗道一声,此人怕是不成!牛皮怎能吹破天,何来倚天又摘星!看他急急火火拎着个剑咋呼挺凶,对方却是慢慢拔出长剑不动声色:“师兄先请。”
师兄未必师兄,只是一个尊称,而言语恭谨的青年道士师出四圣峰,名作陈定。陈定拔出剑,辑手复为礼:“师兄先请。”郑其武再不等,大喝一声持剑攻上,势赫赫威凛凛有若疾风暴雨将对手逼退逼退再退再退,看似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看似退却,还是游走,陈定退而不乱步法从容,一一将来剑或避或挡,防得是稳固牢固固若金汤!
二者台上战,众人台下观。
使得都是上清十二剑,本也同门招式熟稔,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高下。斗不片刻郑其武心头火起,虎吼一声使出太清十二剑,霎时台上剑光身影交错,星星点点有若繁星璀璨!陈定一退再退,陈定招式不变,依然上清十二剑剑剑中规中矩门户谨严。玉清十二剑简朴直白,上清十二剑刚柔并济,太清十二剑繁复精妙。说是太清十二剑境界高深,然万事有其利必有其弊,愈是精巧高妙,习来愈是艰难,未达大成之境强自使出精妙之处便是破绽所在,便如郑其武——
陈定得心应手攻势渐起,郑其武久攻不下愈加焦躁,不觉剑式已见散乱,惊觉不妙之际对方已然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只得抵挡,抵挡,苦苦抵挡一时,奈何先机已失颓势已成,欲振不得变招又不及,终给他一式“雁过留声”长剑撩起反切右腕之上!旋即青钢剑呛啷一声落于台上——
几处扬声喝彩,几处摇头叹气,不免又窃窃私语。
郑其武捧腕大叫,面红耳赤:“再来再来,我是大意,大意了大意了!”
“陈定胜,郑其武败!”
蒋长老一声断喝威风八面,又语重心长说道:“莫道大意,若他这剑开了刃口,落在地上的可就不止——”这边谆谆教导,那里还是不服:“不算不算!再来再来,我倚天摘星剑可是——”竖子无礼!不知悔改!当蒋公正蒋长老是个摆设么!蒋长老白眉一扬拈须长叹道:“此子言语无状不知进退,更不知尊重前辈,本长老以为——”旋即一排坐着的掌教峰主长老泰斗级人物纷纷点头,又低头拿着笔在纸上勾勾划划,似乎是在打分儿。
少时二人下台,一人面色灰败。
所谓胜负,自要有理有据。判定胜负依据有三,一是打下了台,二是爬不起来,三是蒋长老。蒋长老定你赢就是你赢,蒋长老判你输你就是输,蒋长老说甚么就是甚么,权威不容置疑!而置疑前辈高人的后果就只能如同郑道士这般,不但理所应当地丧失了比赛资格,而且扣完胜负分又扣印象分,怕是只能拿着可怜的一点分数回去,到驴尾班报名了。
暂且放一旁,好戏才开场!
一对一,二对二,方道士对高道士,驴尾之尾对驴尾之殇,上!
高明道士一跃上台,飘然行至正中央,复深施一礼,恭声开口其声朗朗:“蒋师叔祖好,师叔祖辛苦,晚辈高明,又名无双绝剑,不过戏言贻笑大方,还请师叔祖多多指点,如是……”蒋长老一甩袖子,大摇其头:“你下去罢,不用比了!”高明又惊又喜,颤声说道:“怎,怎,怎地不我不用比?莫非前辈见我骨骼清奇气宇不凡,便定下……”
“你已经输了,因此不用比。”蒋长老一字字说道。
甚么?情况?
“怎地!这是甚么,啊?”高道士愕然,惊诧无以复加。
蒋长老面露悲悯之色,看他半晌,还是语重心长解释道:“我没有唤你你便上台,我没让你说话你便说话,更大拍马屁公然讨好于我,如是者三,取消资格。”高明闻言大惊,直似五雷轰顶:“这!师叔祖!这可使不得!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我也不是有意……”他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