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没奈何也没脾气。
第三只眼,名不虚传。
炎炎烈日下一众年轻和尚袒胸露臂呼呼喝喝,拳脚纷飞挥汗如雨,一个个光头锃亮肌肉隆起大为可观!尤显天气燥热无比。小和尚们都长大了,半大小伙儿精力充沛,血气旺盛,更是武功有成龙精虎猛,南山禅宗可谓后继有人。除了无禅和无能,无字辈的和尚都这在里。无禅武功最高,无人可比;无能武功最低,无人可比。
二人一样傻里傻气,也是无人可比。
对于傻瓜无禅不幸被逐出山门的原因,大伙儿也是心知肚明。那时无禅和尚不明所以以为走火入魔急得哇哇大叫大家都看到了,其后无禅不当回事儿裤裆支楞老高,大摇大摆里里外外走来走去大伙儿了也都看到了,都是半懂不懂,也是以为羞耻,好在大伙儿的情况没有无禅那样严重,所以,所以无禅就给轰下山去——
其实无禅,是冤枉的。
课间休息,开始议论。
无花叹道:“前日之因,必得今日之果,我等当引以为戒,日日自省之。”无果问道:“大师兄,这话怎说?”无花长叹道:“红尘有染,情孽深重,我观无禅师弟自打上次回来,便,便就,哎!”说着怀中取出一方红手帕,一脸沉重以及痛惜:“便是此物,虽我有意为他遮挡,这一场劫难却终是,无法消弥!”
“阿弥陀佛——”众僧一齐低诵道。
“烧了它!烧了!这是魔物!”无涤大声怒吼,双目赤红如火!
无花摇了摇头,复将手帕收入怀中:“我心如镜之明,我心波澜不起,自可降住此物,不必。”众僧呆了一呆,无意问道:“大师兄,你那晚说梦话,说是,呃,春水鸳鸯,人比帕香,啧啧,啧啧!”无花一怔,皱眉道:“竟有此事?我怎不知?啧啧?你在说甚?”无意咽口唾沫,忽然红了脸:“想是亲嘴儿的,动静儿,啧啧啧啧,咝——”
“莫乱讲!一派胡言!”无花冷哼一声,连连摇头:“怎会是我?想必是你听错!”一旁无知恍然道:“怪不得,怪不得!大师兄,怪不得我总是见你偷着晒枕头,原来——”无根随即点头:“是了,我也看到过,还有被子,大师兄也是经常要晒的,是这样!”无花面不改色,汗却流了下来:“胡说,胡说,那是因为——”
“妖孽啊,妖孽!”无涤长叹一声,面向西天再三而拜:“佛祖佛祖,赐我无边法力,以涤世间罪恶!佛祖佛祖,赐我神之威能,荡平一切妖——”这,便是心魔!很难根除的,无涤肩上的担子很重,很重,莫说众生,便无涤也无法自度。
无花在解释,无涤在忏悔。
“大师兄!二师兄!第三只眼过来了!”
一间禅室。
一个老和尚在悲伤地,默默地流着眼泪,瘦小的身躯看上去是那样苍老,而凄凉。无禅和尚下了山,定海和尚终于显示出了极其罕见的脆弱一面,定海泪流成河。灵秀接着劝道:“师叔祖,无禅不会有事,无禅死不了的,灵秀保证——”
“砰!”“喀哧!”“稀里哗啦!”定海重重一掌拍下,木桌瞬间四分五裂!定海定定望着灵秀,一字字道:“便、如、此、桌!”灵秀缩了缩脖子,讪然道:“师叔祖,灵秀只有一条命,这却是第八张桌子了。”定海重重一哼:“去拿!”灵秀道:“是。”空闻道:“不可。”旋即两个老和尚怒目相对,灵秀和尚再一次左右为难——
师叔祖的心情灵秀是可以理解的,师父的苦衷灵秀也是可以理解的,无论这般毁坏桌椅对是不对,一切的一切都是灵秀的错。无禅独自下山,主意是灵秀的。小和尚长大了,长大了还是个小和尚,那也罢了。小和尚勇猛精进,武功是越练越高,甚至胜过了当年的灵秀,那也罢了。小和尚心无杂念真如本我,说来真是一个再好不过小和尚,是大家掌中的宝心头的肉,那也罢了。可是小和尚正值气血最旺之时,练的又是至刚至阳的武功,又偏生心思单纯无比,乃至精关牢固,一点元阳始终不泄——
乃至一柱擎天,金枪不倒!
——这便是无禅下山的原因。
——这不是无禅下山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灵秀不想无禅,执于我念。
尽管无禅并未执于我念。
真正的原因是,灵秀想让无禅出去见识一下。
——仅此而已。
佛有大乘小乘之分,大乘度众生,小乘修己身。南山禅宗如何?禅宗中人亦分,或如定海老僧,心向大乘,却不得其大。或如空闻方丈,有意小乘,然不得其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