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臭死人了!”
“和尚,和尚,你也是来比武的么?”一人好奇道:“你是哪里来的和尚,会功夫么?”
“会个屁!这是一个花和尚!”一人啐道:“好色的,淫僧!”
无禅直勾勾地地看着台上的大姑娘,瞪着俩眼,张着大嘴,果然像是一个急色鬼。说说道道,吵吵嚷嚷,无禅也没有听进耳朵里,无禅心无旁骛。他是心无旁骛,一人勃然大怒,当下伸手猛地一推,便要给这装聋作哑的狂妄淫僧一个大大下马威!岂不知一推不动,再推仍是不动,惊怒中使出全身气力奋力——
却如蚍蜉撼树,又如铜浇铁铸,丝毫动他不得,更是浑然不觉。那人愕然四顾,左右面面相觑。不一时,一内行人面色惊异,晃着两膀挤了过去:“闪开!我来!”内行人是一武师,翼州得胜武馆馆主,姓高,人称高力士。人如其名,生得是又高又壮膀大腰圆,天生神力,内外兼修。众人闪出空当,高力士上前,立定,沉腰扎马,深吸一口长气,吐气开声双掌平平推出:“嘿!”
手不及肩臂,倏尔一股大力抵住双掌,似是有形有质,竟不得进身:“金钟罩!”高力士是个识货的,心说一句果然了得!却也好胜心起,当下并不收掌,只纳一口气沉于丹田,运足十成功力:“开!”高力士之能众人也知,此人日食斗米力挽奔牛,曾经就这般推倒过一堵门墙,岂不知还是——
“怎样?怎样?”几人见他身躯一震退后三步,纷纷开口。高力士皱眉,不语。实则也不用说,无禅好生生立在那里已经说明了一切。是动不得他,是给弹开的,自始至终高力士的手掌就没有沾到无禅的僧衣。高力士心下惊骇,已见到眼前和尚身上那一道转瞬即逝的金光,高力士也练过硬功:“罗汉金身!”
而无禅已有所觉,无禅转过头,奇怪道:“这位施主,你要和无禅比武么?”高力士一时语塞,旁边有人笑道:“小和尚,好功夫啊!你会武功,怎不上台比试一下?”又一人随之笑道:“是啊是啊,小师父就上去比一下,赢了么,哈哈!也好收了这只——”众人一齐大笑,眉眼生动:“母老虎!”
“啊?”
不提这母老虎还好,一提起来无禅和尚心里头更迷糊了。说到比武无禅那是绝对乐意,可怎又冒出一只母老虎?哪里又有母老虎呢?母老虎又是什么呢?无禅要怎么收呢?收了又有什么用呢?没有又怎么收呢?上台比武和收母老虎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无禅的脑袋里头满是问号儿,欲要问个究竟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划拉了一下脑袋,嘿嘿一乐:“呵呵。”
这和尚傻里傻气,脑子里是缺根儿筋的,四下的人也都看出来了。既然看出来了,就有人要搞恶作剧了,当下有人撺掇道:“小和尚配母老虎,天生一对儿哈哈!上!上啊!”有人怪笑道:“高僧出马,为民除害,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儿,大善事啊!”有人不动声色,心里乐开了花:“快上快上,我看好你!今日过五关斩六将夺得花魁的就是你了,和尚!”是极!是极!好极!妙极!众口一词,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
人心险恶,胡乱取乐,由此可见一斑。
只难为了无禅,无禅嘿嘿傻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其实他们说的话大多数儿的人也没注意到,无禅身边发生的事情在万千人中就如同无禅一样不起眼。无禅只知道他们想让无禅上去比武,那么无禅就上去好了,其实无禅早就想上去比划一下子了,无禅是不会让大伙儿失望的。只是无禅还在顾虑着那甚么生死文书的事情,无禅不明白,也觉得那样很麻烦。何况台上的两个高手还没有打完,他们两个已经打了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分出高下。
在无禅眼里看来,台上的两个人武功很高。
在无禅眼里看来,之前上台的每一个人武功都很高。
只可惜这比武总会有人受伤,总是有人流血,无禅不忍看。
那么和无禅比起来又怎样呢?无禅是不晓得,无禅也不上心,无禅认为——
总要打过,才知道!
无禅喜欢比武,无禅喜欢的只是比武,与招亲无干。
无禅是在看着那个女人,无禅看到的只是一个人,与男女无干。
今日之事本就与无禅无干,无禅不是英雄也不是男主角,英雄的男主角另有其人——
他来了,是飞着来的,白衣飘飘姿势美妙!
腰上佩着宝剑,却将折扇轻摇。
“哇——”无禅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