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深自有应对之法,也是早有准备。扇骨藏针,机括发之,对敌之时确是难以觉察难以防备,但觅来势断其来路,不见形亦可拒之门外——
刺花对金针,谁胜?谁败?
“有趣!有趣!有的一看!”众人啧啧有声,又作欢呼喝彩!
但这一针乃是虚的,空有声势,无针。
司徒文武将扇轻点,扬眉一笑:“原来如此,哈哈!好把式!”
郭自深将手一带刺花即收,钢刺复握手中:“虚虚实实,也不怎地,你只管——”
忽就眼前金光一闪,极细极微——
霎时左臂一抖刺花复开,只听“叮”一声轻响,一般极细极微,几难辨。
一针已出,不中。
“哼!”司徒文武面色一沉,当即挥剑攻上,左手持扇为伺。郭自深以右手钢刺相迎,左腕微颤,钢刺便于掌间呼呼旋转不休,一攻一守分毫不乱。终是一心二用,防得金针,又不欲给他斩到钢刺,趋避之间便就落了下风。一扇二十六骨,金针时有时无,时见金芒闪过,刺上亦有所觉。转眼间司徒文武攻势愈疾,郭自躲过几针挡下几针,已是只守不攻尽落下风!然而金针奈何不得他,待得告罄之时便是——
“针!”“哎哟!”“啊——”
这是擂台,台下乌压压立的都是人,他是堪堪抵得,众人却是惊叫连连间杂惨呼作起,已是不知几人中针!有人抱头惨叫,有人抚胸哀号,有些人俯身埋首赶忙躲避,更多的人转过身去拔脚便逃!逃也逃不得,四面八方全是人,霎时一阵大乱跌倒无数,磕磕绊绊又是无数跌倒!一时哭声震天惊叫连连,踩踏挤伤又是无数——
人无情,针无肆,终酿得一场大乱,祸及无辜!
“且住!”郭自深沉喝一声!
“住手!”杨承祖大喝一声!
“司徒文武!”陈平长身而起,腰刀已出!
“不妙!不妙!”一干元老纷纷起身闪避,有的已经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所有人都动了,只有三个人没动。
牛老爷端坐椅上,面如沉水。
牡丹姑娘阖了双目,面如霜寒,红唇边一抹火般艳烈的,决然!
便就依然没有发现台下的那一个,他。
他只不动,一动不动,从他立稳,站定的那一刻。
便如一块顽石,落地生根。
他是平凡的,他也不起眼,然而挺身而立,风吹不移浪打不动,便就在茫茫人海之中浊浪翻涌之下缓缓缓缓现身,终使他显出了些许不同。
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