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突破,那是质的飞跃!
无禅亦有所觉,但是无禅从来不会去想。
该怎样就怎样,功到自然成。
但正于今日,此时此刻,无禅盛怒之下嗔意大作,不觉心神已然失守!无禅只觉丹田之内炙热滚烫,内息如铅汞于熔炉之中翻涌沸腾,而畅行经脉穴窍之中的道道内息有生以来第一次失去控制,纷纷疯了也似回流丹田聚于其内,左冲右突之时更是使其痛如刀割!何以如此无禅不知,手脚完全不听使唤,无禅惊怒急怒之下只欲大吼大叫手舞足蹈——
然而身躯有如石化,一丝一毫也硬是动不得!
无禅并不是犹豫,无禅还是那个勇猛而无畏的无禅,然而无禅已经变了。
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改变。
“世伯,小侄无礼,不敬之处还请世伯见谅。”尘埃落定,司徒文武复作谦谦君子,躬身深施一礼:“好事已偕,待小侄回去禀告家严,便择良辰吉日拜上尊府,请期议亲。”牛老爷只不动,牛老爷直挺挺坐着也不说话,似乎也变成了一块石头,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司徒文武也自知意,微笑又是一礼:“世伯至信之人,一诺千金,想必今日之事不会反悔。”
“司徒文武!”陈平大步上前,肃然道:“今日之事如何,少顷自有分说,你也莫阴阳怪气,这里容不得你来放肆!”司徒文武扫过一眼,冷笑道:“自有分说?谁来分说?不若你来说说,陈平陈千总,此事该当如何?”陈平轻嗤一声,一般冷冷道:“该当如何陈平自知,陈平也不与你废话,你听着便是!”
说话间牛德厚牛老爷已经立了起来,注目一众老友,笑笑,又缓缓走到台前,微笑注目,拱手作礼。只是不置一辞,也不理会司徒文武,便于众人瞩目之中缓缓走到牡丹姑娘身前,立定:“我儿,你说如何……”
“不说!我不说!我也不要听你说!”牡丹姑娘怒目相视,报之厉吼!可怜天下父母心,牡丹姑娘是恨死了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老爹,却不知他没有说完的半句话就是:“便就如何。”牛老爷也知自家闺女的脾气,自也不会和她生气,只笑叹道:“三儿啊,今日爹爹话已说出,若是此时反悔,我牛家上下日后可都要抬不起头,与人耻笑!你说,你说,你……”
“你滚!你滚!我说你滚!”牡丹姑娘愤怒咆哮,忽又放声大哭:“你不是我爹!不是!牡丹没有你这样的爹!没有!娘!娘啊——”母爱如海,父爱如山,牡丹姑娘只以为这个老爹并不疼她,也不由他说出心里的话:“爹爹说是说了,悔就也就悔了!谁人要笑由他笑,抬不起头又如何!你要如何你说就是,只有爹爹给你作主,不怕!”
“你想怎样?你要如何?说!”牛老爷将脸一沉,也是有些生气了。这个闺女不听话,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口出不逊,硬是不认自家老爹!当然只是吓唬吓唬,可怜他是用心良苦,牛老爷是无比疼爱着这个不听话的傻姑娘,绝不会将她的一生幸福就此葬送!今日这比武招亲只有一个结果,正如同以往——
只你不乐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一样没用!
然而牡丹姑娘不知,牡丹姑娘只以为这个没良心的老爹就此决定,要将她许给那个败类中的败类司徒文武了!那样等若是就要牡丹姑娘去死,牡丹姑娘愤怒若狂,一时恨天恨地恨着所有的人,更恨自己!牡丹姑娘忽然收声,不再哭不再叫,不再说话,只咬着牙瞪圆了两眼用仇恨的目光扫向在场所有的人——
其时牡丹姑娘已然心生死志,准备咬舌自尽,誓死不从!
忽就一眼,终于万千人中发现了有一个人是那样那样地,不同寻常!
当下一怔,转念一喜!
继而大喜过望,转眼已是欣喜若狂!
神佛现身,妖魔辟易,还就澄清玉宇,阴霾尽数扫荡!便在万众瞩目之下茫茫人海之中真命天子终于现身,无巧不巧也是命中注定地落入了牡丹姑娘的一双慧眼!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牡丹姑娘当即以目为指以口为定,终是一句惊天动地,导致山无陵天地合冬雷阵阵夏雨雪,海枯石烂万千流传——
“我要他!他!他!就是他!那个——”
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