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幸何如是!”
方殷一般有样学样:“公子与我云泥之别,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蝼蚁怎可攀比龙凤,今日得见公子方殷已是万幸,万,万!公子!”他自惺惺作态,却非有心为之,只因始终不敢与之对视,此时是在竭尽所能全力抗衡!二人看是针锋相对不分高下,实则方殷只觉处处矮他一头,形容仪态如是,言辞气度如是,看似应对得体实则汗流浃背,方殷是在与之抗衡同时也在与己抗争,不过三言两语,此时已将崩溃:“公子!”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方殷不曾有过,就如同磁石,阴极,阳极,致命吸引力,所以方殷会猜到慕容公子藏身门外,那是一种感应。有阴就有阳,万物皆如是,是在彼此也在一身,如同再坚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如同再柔弱的女子也有刚烈的一面。而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向来不分性别,不止男女关系:“不要!”简单来说,就是方道士对慕容公子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更甚袁姑娘,更甚林仙子,恨不得跪下主动去舐他的脚,恨不能扑入他的怀中求他爱抚,方道士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完全无法接受:“啊!”
慕容公子,将唇送上,星目半阖,近在咫尺。
他是有情,人也有意,吸引从来都是双方面的,这想必又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方道士终于崩溃,飞退七尺,啐一口,悻悻道:“算你狠!不玩了!”
慕容公子摇头,叹道:“可惜!”
“呸呸呸!呕——”可惜没有亲到,万幸没有亲到,这可是方道士的初吻,金子一般宝贵得很:“姓于的,有病罢你!”
“我是有病,病已入心。”于慕容还没有玩够,于慕容是玩真的:“自打那日见你,我就爱上了你,思之慕之,寝食难安,故而……”
“打住!打住!”方道士呼呼大喘,一时只觉羞愤欲死:“够了!够了!”
上头躲开了,下头中招儿了,慕容公子一指挑动了凡夫俗子的凡俗之根,这当真可耻!
更为可耻的是,方道士居然有了反应:“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放,说人话!”
慕容公子微笑注目,仍如来时一般从容:“纪之,你好。”
方殷无言以对。
自争胜之意起时,方殷已然败了。
自抗拒之心起时,方殷已然爱了。
方殷只有兄弟,没有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就是知心的人:“不论公子,叫我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