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只是一个预备学员,还没有断:“可恶!”预备学员要吃奶,后勤人员要喂奶,这个不可以看,非礼勿视,尤其大队长:“就知道吃,真是麻烦!”要不说呢,关键时刻,小屁孩儿,女流之辈总是爱坏事儿,大队长已经准备将六个月大的预备学员开除了:“算了算了,反正机会有的是,这回就留他一条狗命,下回再收拾他!哼!”车帘动处,三位正义使者现身,救下还在耍醉拳的正义使者,又一齐冲那酒鬼恶魔的后背啐了一口:“呸!”
其后发一声喊,跳下骡车,夺路而逃。
咕碌碌,咕碌碌,咕碌碌的声音长久回荡,回荡在世间,回荡了千年万年。
这是一条不归路,千万年也走不完,走不完,只有烦!
烦!烦!烦!
燕大侠很烦,只得借酒浇愁,话说一行人这是出了清州。第二天。
所有人都跑掉了,将这个烂摊子交给了燕大侠一个人,撑不起来又没法儿收拾,由不得燕老二不烦。不过一日一夜。燕大侠已然动过八百次逃跑的念头,可是不成,万万不成,总不能将几个孩子孤儿寡母的扔到半路上,做人要有良心,燕大侠自己说的。再说了。不要小瞧了这一车人,那可都是重要人物,其中任何一个人,哪怕出了屁大的一点儿事儿,燕老二也负不起那个责任——
比如小小,小小出了事,厉老三一定会当先把燕老二干掉。
比如无能,无能要是出了事,灵秀一定会和老相好儿绝交。
至于上清,无论是男是女是大是小是人是猴。都得照顾好了,否则燕大侠就是寡廉鲜耻道德败坏,不得好死!这是倒了大霉,这又得罪了谁,反正就是当牛做马前后左右都不是人,所以燕大侠从来不愿意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小孩子,所以一天下来燕大侠就已经是头疼欲裂烦得要死几乎感觉自家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而前面的路还有很长这般龟速前进不知走到猴年马月去了,燕大侠一想起来就要抓狂一想起要就要抓狂,自打离开清州城之后每时每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状态,烦烦烦烦,怎一个烦字了得!
话说,燕大侠是准备快马加鞭,一个人回京城过年的,那里还有一万多个兄弟在等着和燕大哥吃年夜饭。就着年夜饺子喝年夜酒,彻夜狂欢。这下完了,完了蛋了,还有好几千里地,这都腊月二十六了。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趟了,燕大侠也只能就着无能大仙的神屁喝西北风了。带孩子,尤其是不听话的孩子,尤其是一群调皮捣蛋不听话的孩子究竟是有多么郁闷,那只有带过的人才知道,正是前路漫漫苦海无边,燕大侠一定会死在半路上的,燕大侠不认为自个儿还能坚持到京城——
生存就是苦难,死亡就是解脱,这句话燕大侠也听说过,活佛就是活佛。
活佛就是活佛,累赘就是累赘,处理掉,处理掉,此时燕大侠的唯一想法就是赶紧处理掉,第一个该当处理的就是他的便宜儿子无能大仙,送回南山禅宗,交给灵秀和尚。第二个就是小小,早就说过了,送他去念书,贵族学校也不难办,交给慕容老弟就是了。第三个,上清一众,自然交给上清的人,有一个不二人选也在京城那是非他莫属,方道士。之后,一身轻松,天高凭鱼跃海阔任鸟飞,吃酒喝歌快活找乐儿子去也:“阿乌——阿乌——”
如此一想,燕大侠又高兴起来了,燕大侠一边喝酒一边喝歌,鸟人之歌。
“死到哪里去——活到哪里来——”只有阿乌不在,事情又特别棘手的时候,燕大侠才会想念他的阿乌兄弟:“阿乌阿乌——小阿乌——爬到哪里去——快快滚回来——”
燕大侠的脑子已经坏掉了,神经错乱,阿乌已经海阔任鸟飞了,且回不来。
燕大侠唱歌是有多么好听那就不用说了,极强穿透力,顶风传十里,正义使者英雄四小紧紧捂着耳朵玩儿命飞跑,走投也无路,鱼跃凭天高。
就在歌声中,小袁来吃饱喝足,香香甜甜地睡着了。
就在燕大侠想到方道士的时候,袁姑娘,或说岳夫人也想到了方道士,听说方道士现如今在京城混得不错,而且摇身一变,已经变成方小侯爷了,所以那一件事情袁姑娘准备要当面和他讨教讨教。当然了,袁姑娘根本就不担心岳师兄,又何必杞人忧天,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自闯荡天下,行侠仗义去了。只奇怪,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袁嫣儿没有想到燕悲歌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此装疯卖傻为老不尊,大马猴也似跟着几个孩子顽皮胡闹——
当然奇怪也是不奇怪,英雄每多屠狗辈,大马猴侠骨仁风,当得在世英雄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