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是罢?又晕了,这可真是……”
阿怜姑娘再一次幸福地晕倒,只愿从些醉,再也不要醒。
暮雨楼。
花前月下,两个人一黑一白,直挺挺立在门口儿,就像两个无常鬼一样。
或说两个醉鬼,瞪着四只眼,共赏大春宫。
雪蚕衣,乌绡袍,方道士穿的一身儿白,果然就是一个小白:“多少?多少?”
“百美图么,不多不少,一百个美人。”慕容公子将身隐于幽冥之中,一张俊美的脸被灯光打得惨白:“你不要光看身子,有些脸是一样的,比如这个,这个,和那个,那个……”
“果然!果然!一样一样,一样的!”方道士连连点头,啧声赞叹,定睛观赏一时,又奇怪指点道:“不对不对。这脸长得是一样,怎么这个大,那个小,你看你看,这里,那里……”
“呃——”这里那里,指的是咪咪,这又涉及到了生理学科。慕容公子也不好给他解释,只一指,道:“那里,就好比,这里!”
方道士低头一看,马上就明白了:“咳!咳!咳咳!”
干咳两下,尴尬一时,方道士忍不住又问道:“我说老兄,你。你究竟有过多少个女人?”
这又将慕容公子难住了。
慕容公子茫然,发呆,半晌。扯着嗓子高声叫道:“叫春——”
“来啦!来啦!你这害死人的小冤家。这又是猫尿灌多了啊!”廊间一阵香风起,叫春一朵彩云也似飘将过来,用手帕捂着鼻子尖声叫道:“好臭!好臭!好大的酒味儿!快去池子洗个澡,洗个白白……”随后就是香气飘飘,乱花迷人眼,一群佳丽蝴蝶穿花般地翩然飞至:“公子——公子——公子来了公子来了。公子你怎才来,姐妹们都在等你洗澡,快快快快……”
“叫春,你说给纪之老弟,我究竟有过多少个女人?”慕容公子一指。道。
“记甚?女人?”慕容公子是喝大了,叫春妈妈茫然。发呆。
“咦?”慕容公子一扭头儿,发现身边连个鬼都没有,方道士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人呢?纪之?纪之?”
男澡堂子,女澡堂子,方道士都不想再进去第二次了,今天不洗澡堂子。
可惜,可惜,可惜他头发长见识短,没有眼福。
“嘿!嘿!”一个黄头发蓝眼珠儿的美女当然发现敌踪,仰面朝天激动跳叫:“贼儿!贼儿!”这个美女,名叫肉丝,一激动就会胡言乱语:“欧耶!欧耶!欧买高地!”是蛮高地,众人抬头一看,果有一贼,大壁虎也似,正自于黑暗之中攀爬匿行,眼瞅着已经爬上二楼,又往三楼爬去:“有贼!有贼!”这也亏得肉丝眼尖,不过这一下也是惊动了那贼,但见那贼闻声猛一哆嗦,回头看过一眼,露出一口白牙:“哈哈,还有洋妞儿?哈喽啊,鼓捣猫捏?”当然了,贼儿就是方道士,不要忘记方道士是谁人调教出来的:“鼓捣猫捏?鼓捣鹰捏?还是鼓捣白白捏?”
“哈喽!哈喽!”这是他乡遇故知了,肉丝闻言那是大喜过望,也顾不得他颠倒黑白了,当下抛个媚眼儿给一飞吻:“好肚油肚!好肚油肚!买内母椅子肉丝,喔次一子内母?”油肚?内幕?方道士傻掉了,方道士肚里喝过的洋墨水实在有限,因此思忖了一下,别无选择地回道:“爱老虎油啊!”犹觉不足,加了一句:“爱娃!爱娃!”
“爱老虎油吐!爱老虎油吐!”岂不知,下头还有一个红发美女名字就叫爱娃,这下又是误会了:“欧买达令!买夯腻!买死喂特!”我的蜜糖,我的甜心,我那亲爱的啊,方道士真是一个纯的慢:“抠泥七瓦!”说过,这里是美女集中营,这一下,又招惹到了一个东瀛美女,这个美女叫考哇咿:“奥尼桑!奥尼桑!呀妈爹!呀妈爹!”不要不要,太可怕了,考哇咿非常之担心,这个奥尼桑一旦失足跌下来,怕是跌得连他老爸老妈都不认识他了:“欧巴!欧巴!怕不欧巴斯密达!”这是一个高丽美女,名字叫作朴美丽,朴美丽和考哇咿是好朋友:“马鹿!马鹿!呀妈爹呀妈爹……”
“这,这,又说的甚?”这时候慕容公子也爬上去了,这时候围观的人的越来越多了:“纪之,纪之,拉我,拉我一把!”慕容公子才是一个达人,如同宿道长一般,正儿八经留过洋的海归人士,相传当年他的人生第一桶金就是从海外掘回来的:“呼!呼!说你白痴,是个傻瓜!”我靠!这可真是不像话,方道士伸出一根中指予以回击,慕容公子与之一般奋力上爬,二人一同大叫道:“少来瞎叫唤,有种跟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