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可以论道——
剑落!
举头三尺,有神明!
及顶三寸,方殷出剑——
祇畏神明,敬惟慎独,对以极乐应以慎独,这一剑名曰:慎独。
——第五页画一条鱼,一张白纸只一条鱼,寥寥几笔,丑若顽童涂鸦。
鱼是千万之一,形似鱼,便是鱼。
不过所见,定格。
千万之一,只择其一,何以?
莫贪,慎独。
头顶剑落。
眼前一足,方殷便就刺向那一足,足尖。
剑落,公子落。
方殷落,沉没。
这一剑方殷使来是轻松至极,不过顺势而为,完全自由落体:“扑通!”
公子有心,方殷无意,这一剑便就劈了一个空:“哎呀。”
众人:“!?”
须臾风平浪静,湖中独坐一人,脱鞋,脱袜。
看脚,趾头。
看一时,旁边无声无息,冒出一头:“慕容,你流血了。”
这就是方道士,只贪蝇头小利,专攻细枝末节:“痛吗?痛吗?哈哈哈哈!痒吗?痒吗?哈哈哈哈!”
这是一个小人,公子不作理会,只笑道:“如若不履弱水,如何应对?”
方道士爬上水面,嘻笑道:“自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正如此,极乐之剑,神鬼难当,但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需要酝酿的时间:“不错。”
公子起身,只着一履:“还有一剑。”
方殷亦起,肃然应道:“忘情之剑。”
至情之人,方可忘情,譬如友情,譬如爱情,譬如亲情,忘情之意意在不留一丝遗憾——
忘情之剑,圆满之剑。
但得以忘情,有若得圆满,说来简单,谈何容易?
没有人可以真正忘情。
没有人生可以真正圆满。
公子亦然。
然则一圆画出,分明就是圆满,公子剑,于身前画一圆。
那圆出即浑圆,如若旭日临水,腾空,骤然幻化出一个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光环,中央虚明如镜。
不似日晕,恍似佛光。
那圆不是浑圆,其间有一破绽,那个破绽就是公子完满的人生之中仅存的,一丝缺憾。
只是无人,可以见得。
方殷亦然。
那圆画出,并不消散。
水上一圆,水下一圆,相得益彰,美轮美奂。
众人窒息,摄于神迹。
但那一圆,临水一线,上是虚中实,下是虚中实,岂不分明就是——
第七页当中一个圆圈,其下一条横线,状如一张白卷,得了一个零蛋。
一双零蛋!
两个公子,一双零蛋,想必人就藏在里面,却是哪一只?
方殷出剑,剑斩春水。
水上蛋未破,水下蛋碎了。
须臾水无波,水下蛋复原。
原来两个贵公子,是在一只蛋里面。
方殷入水,剑挑碧波。
虚幻是倒影,水上只一蛋。
水上蛋碎了,水下又一蛋。
便即出水,那蛋在天。
抬头低头,上下两蛋。
这才好办,取天上蛋!
冲天而起,只取一蛋!
斩!斩!斩!
破!破!破!
斩无果,蛋不破,公子本就不在蛋中,说是零蛋就是零蛋!
一切都归零,蛋蛋皆虚幻。
方殷阖目。
止于半空,观想龙真。
原来本无一蛋,原来只有一石,公子以忘情之剑意画出一圆,附着一石,是那石。
那石方殷既是挪不动,搬不开。
这圆方殷便就破不了,斩不完。
如若那石,方殷可以绕过去,如若这圆,方殷可以不理会。
但石仍是石,但圆仍是圆,如若一个心结,加上一个污点——
得破!
忽一点灵光,脑海中隐现~
猛一眼睁睛,眼前只一石,石上一圆,小至一点。
却也,亮过万个太阳,其间星眸亿万!
公子笑道:“纪之,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