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炎和威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从从前,一直到现在的事情。他们都好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亲密。过了不多久,夜深了,卫燕尔醒了过来,见着月光下那高大的背影,似乎觉得哟些熟悉。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那张脸,那张与路亦铭毫无二致的脸,让她的心脏瞬间抽疼起来。她轻轻地摇着头,将被子紧紧地攥着,“阿铭……阿铭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勾炎见着她仍然有些不大清醒,又听威廉说现在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可能会有些轻微的错乱,但是这不影响健康。只是她的身体,要慢慢的调养好才对。
“燕尔,我不是阿铭。我不是阿铭啊……”勾炎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他伸出手去,将她拥在怀里,似乎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他一闭眼,几乎都能够听见从前那卫燕尔的笑声。时间这样强大,竟然将她折磨成了这副模样。路亦铭欠她的,自己也终究会帮她一一讨回来!
卫燕尔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什么都分不清了,心情也是极度低落。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好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就在这一瞬间。她想到了死亡。父母已经不在了,路亦铭也变了,虽然穆初晓一直都对自己很好,但是想来不久后自己也将会成为她的负累。
威廉在一旁静静的坐着,仍然是交叉着双手支着下巴看着这一切。这女人有股独特的魅力,或者说她本来就很吸引人。不畏强权,人也聪明,却败在了路亦铭的手上。
勾炎说一个人到达了绝境,到达了要绝望崩溃的边缘的时候,才会懂得反抗。他是觉得奇怪的,难道她现在这样绝望,都还不够吗?她还不会反抗,就说明路亦铭的好,仍然留在她的心里。
卫燕尔抬头,将他推开,忽然又冷笑着说道,“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东西。我卫燕尔此生栽在了路亦铭的手里,也是罪过。你们也都不要来招惹我,免得让自己惹得一身的不痛快。”
可是勾炎却不在乎她说的话,在他的心里,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或者是未可知的将来。卫燕尔始终都是他的新娘,但是她心里有别人,他容不下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人,只好要让她将那男人给忘记了。
只见他摇头,说道,“燕尔,你要相信。我会来救你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只需要撑到那个时候就好了。”
但是卫燕尔不可能再听得进她的话了,便继续冷笑着说道,“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你不仅跟路亦铭长得像,行为也是一样的。路亦铭跟我说了什么你知道吗?他说要我等,说的好像他会重新娶我一样。”
她现在就是在责怪自己,为什么对路亦铭就恨不起来,为什么总是会让自己徒增了痛苦。现在她只感觉到疲惫,伤口在不断的撕裂着,她几乎都能够感受到那颗心脏正在伤口下面跳动着。
有时候痛感会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话,她忍心对别人说。却不忍心跟路亦铭说,或者说就算是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依然我行我素,他已然会将自己伤害的体无完肤之后又给自己一颗糖吃。
他永远都是这样狡猾。
勾炎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是没用的,便将她缓缓放下,在她睡着了之后,又对威廉说道,“不要杀了任佳佳,让她继续自己的行动。在不伤害到卫燕尔的性命以及安全的情况下,随便她做什么。”
这勾炎终究是下定决心了,虽然威廉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天,但是来的这样快的,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将烟头掐灭,笑道,“就算是让卫燕尔感受到挫骨扬灰的痛感你都无所谓吗?你这爱,说的也是冠冕堂皇。”
“知道痛,至少证明她自己还活着。也仍然有希望生存下去,到时候她就会知道,我,才是她最终的选择。”这时候勾炎伸出手来,将左手那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放在月光下端详着。好看的脸上泛滥出一种威廉也看不懂的情愫。
“你这样纠结当年的事情,你找到凶手了么?”威廉有些无奈,这勾炎看似无坚不摧,但是,他跟了勾炎这么多年。知道他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长情。
勾炎不再回答他,径自走到了房门,打开房门,在那耀眼的光线下戴上面具,笑道,“当年的我已经死了。”
这看似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的,但是威廉知道,他是在告诫自己。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他是以勾炎的身份生存在这世上,也要以勾炎的身份将卫燕尔给抢回去。
他走之后,威廉将保镖们都给调遣了回来继续站着。他看着黑暗中卫燕尔沉睡的柔美的脸,笑得有些讽刺,自己好歹也对这女人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