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你还好吗？”卫燕尔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纤细的双手轻轻地抚过他的皮肤，“换皮的时候非常不舒服吧。”
说着，卫燕尔又轻轻地将他的袖口给扎了上去，从他的指头根部轻轻地撕扯下来了一层皮。露出来的，是蜿蜒到了指尖的龙的纹身。然而从始至终卓明凡都很淡定。
面对着卫燕尔那有些凌厉的双眼，他也非常大方地看向了她，“确实，我有一个时间段是叫过这个名字。但勾炎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卓明凡。”
没错，勾炎在卫燕尔的面前自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他现在是卓明凡。“我还以为我的身份已经够严密的了，到底还是逃不过路总的眼睛。怎么？好玩么？在处决了你的小叔之后，就要来处决你的哥哥吗？”
路亦铭冷着一张脸，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冷笑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做？是杀了穆初晓的事情还是杀了你孩子的事情？”卓明凡笑着，既然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坦白又何妨？反正在卫燕尔的心中自己已经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人了。对于自己对她的好，她却可以理所应当的忘记。
人性本恶，他始终相信。但卓明凡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相信卫燕尔不是那些恶人中的一个。卫燕尔用她那善良明媚的笑容欺骗了所有人，她才是最可恶的那个恶人，她才是那个总是让他下不了手的恶人。
“卫燕尔，你就是个白眼狼。我对你的好你全然都忘记，眼中只有路亦铭。那时候我为你放弃的，为你所做的，你全都不记得。”卓明凡的腿脚上都有伤口。鲜血渗透了他的衣服，惨烈的红色浸染了卫燕尔的视线。
“所以你就要杀死我最在乎的人是吗？”卫燕尔有些崩溃，她几乎都是撕心裂肺地说着这些话，因为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去想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现在能够找出幕后的真凶，已经非常好了。
路亦铭懒得跟他废话，现在的卓明凡已经没救了。他也没有必要去救他。
“杀了他么？”路亦铭的脸上仍然是让人胆寒的冰冷的神色。
卫燕尔沉默了一会儿，憋红了眼眶，她自觉没有必要去这样做。因为这样做的话，只有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残忍。
“不。找个地方，让他永远都出不来，让他受折磨，死了之后尸骨还要遭受毒虫的侵蚀。要让他记住这些痛苦，刻入他的灵魂里去。”
卫燕尔的眼神里，对于他的，只有恨。
她现在都没能想起，从前的勾炎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无论他从前对自己如何好，都不重要了。他的罪恶已经大到了谁都不能够原谅。就算是卫燕尔这样善良的人，也容忍不了如此罪大恶极的人。
路亦铭打电话跟堇臻说了什么，之后便就走出了病房。
卓明凡看着卫燕尔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他笑着，躺在了床上，却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荒唐事，他竟想不起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什么了。是要赢得卫燕尔的心？还是要陪她一起到老？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满了别人的鲜血。
“已经解决好了。可以安心了么？”卫燕尔自然可以安心了，她向来都放心，对于路亦铭所做的事情，她向来放心。
她也有些恍惚，纠缠了她这么久的事情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自己最终跟路亦铭在一起了，虽然她仍然想不起当初的那些事情。但这已经不要紧了，路亦铭会一直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