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娶人姑娘要给的聘礼,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于礼不合。”
顾崇楼视线淡淡的落在傅文佩身上,说的每个字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傅文佩听完直接从床上下来,看着顾崇楼那三分不羁,七分认真的样子,着急的问道:
“跟谁?难不成还是那丫头?崇楼,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还聘礼,我呸,就那小蹄子进我们顾家的门也是她高攀了,还聘礼,没门!”
傅文佩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优雅,整个人看上去尖酸刻薄。
顾崇楼的表情微沉,也没理会她,自顾自的说道:“聘礼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就是和你知会一声。”
顿了几秒,他继续说道:“我打算把城西的那处矿当聘礼转给那丫头。”
“什么?”
傅文佩以为自己耳背听岔了,赶紧重复道:“你是说城西的那处金矿?”
顾崇楼点点头。
傅文佩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她没想到顾崇楼竟然把一个女人宠到这份上,竟然把顾家最重要的命脉交给一个女人。
江北新城盛产金矿,五处金矿都握在了顾家的手中,但出矿最多,最让人眼红的就属城西那座矿。
顾崇楼也得益于有这几座矿,所以越做越大,兵马势力也逐渐膨胀,周边的人对他也有所忌惮。
门口,佟琉莺端着茶也听到了顾崇楼的话,激动的手一颤,茶杯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声音。
她顾不得捡起茶碗,赶紧跑进来搀扶住傅文佩,同样是一脸吃惊的看着顾崇楼。
“表哥,你……”
佟琉莺被震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要知道有了那座矿几辈子都吃不完,落到谁头上都是泼天的富贵。
只是没想到他会给那丫头。
顾崇楼垂下眼,弹了弹衣服上的浮尘。
“行了,我今儿来就是说这事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傅文佩靠着佟琉莺才勉强站稳,她终归是小瞧了那小蹄子。
原以为那蹄子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儿,成不了气候,现在看来倒是她眼盲心瞎了。
她很快镇定下来,抬手抓住顾崇楼的胳膊,干瘪的双唇微微轻颤,“我同意你娶她,但是聘礼这事我不答应。”
城西的金矿和那丫头,孰轻孰重她还是掂的清的,只是希望,顾崇楼看在她答应的份上,能放弃这荒唐的想法。
“奶奶,这事我只是和你说一声,而且这些矿洞说到底也都是我的,我有权处置它们。”
“你年事渐高,家里的事别太操劳,余下的日子享享清福吧。”
傅文佩动了动嘴角,无法反驳。
她心里清楚,顾崇楼说的都是实话。
若不是他一方称霸占了江北新城,他们顾家早就落败,现在说不定在哪流落街头。
说到底,顾家能有今日全是仰仗顾崇楼。
傅文佩闭了闭眼,道:“我确实老了,不中用了,也管不了你,我只有一条,他日若那丫头离开顾家,属于顾家的一分一毫她不能带走。”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顾家的财富便宜了外人,她也不信那丫头能安分守己的跟顾崇楼一辈子。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
顾崇楼很笃定的说道。
佟琉莺见她妥协,焦急的晃了晃她的胳膊,“奶奶,表哥胡闹,你怎么也犯糊涂啊。”
傅文佩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今儿累了,琉莺扶我上床吧。”
小狼崽子终归是长大了,管不了了。
只是没想到,顾家的男人们都对丫头情有独钟,老太爷是这样,她的儿子是这样,就连她的孙子也是,简直冤孽。
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她的表情浮浮沉沉,暗了又暗,有些事只能死了带进棺材里了。
这次,怕是她真的要病了。
顾崇楼从大宅出来没有直接回小洋楼,而是去了督军署,将城西那处金矿的属权盖上印章归给了贺穗。
韩郢也被震住了,他属实有点看不明白了,就算再宠一个女人,也犯不着把矿给她啊。
“大、大哥,你是认真的吗?这可是真金白银的金矿,金矿啊。”
顾崇楼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我知道啊,若不是顾念着兄弟们的花销,许是剩下的几个我也都给她。”
韩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