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诧异,“宁世子挑衅?”
“那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挑衅的?”
据他所知,宁煜可不是好惹是生非的人。
燕谡叹了一口气,“他嘲笑我的身份,说我不是世子,这京城中没人瞧得上我这个蛮人。”
“他明知道老东西不待见我,却还在我跟前说风凉话,这算不算挑衅。”
“皇上,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那个老东西压根就没把我当儿子,不然这么多年没有找我,却偏偏在他大儿子废了才来找我,其心昭然若揭,他就是拿我当个传宗接代的。”
“我知道像我这种人确实难当大任,但是老大废了,也就剩我这么一个全须全尾的,偏偏老东西还瞧不上我。”
“这次来京城,老东西没办法才让我来的,不然哪有我的份啊,不过他也没少挖苦我,他说我这种人也就配得上个丫鬟宫女的,皇上你觉得他说的是人话吗?”
燕谡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将心中的不满一通抱怨,听的夜影眼皮直跳,小公子也真敢乱说。
元稹听他不停的倒苦水没有反感,相反心里却很高兴。
看得出燕谡对燕北侯怨气很大,这说不定也是离间他们父子的机会。
元稹缓了缓神色,“起来说话吧。”
“也难怪侯爷瞧不上你,你这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叫着,让燕北侯情何以堪,父子间哪有隔夜仇,还是要珍惜和侯爷的父子情。”
他嘴上宽慰着,心里却巴不得父子俩斗个你死我活,他坐收渔翁之利。
燕谡站起身作揖道:“让皇上见笑了,只是微臣心里难受,不吐不快,叫他老东西都是给他面子,他一天都没养过我,这个爹我可是喊不出来。”
“况且,若不是他,我娘何至于死那么早,我跟他可没有什么父子情。”
“所以我与那宁世子因为一只野兔争执的时候,他拿我的出身说事,微臣一时气急便动了手,事后我也后悔极了,怪我做事不动脑子,太莽撞了。”
他似是很后悔的拍着脑袋。
燕谡表现出的莽撞毫无心机正合元稹的心意。
燕北早晚会交到燕谡的手上,这样的人好掌控,所以他不准备追究燕谡的责任,相反他还要好好拉拢他。
“行了,今天我就是照例询问下而已,这么看来宁世子也有责任,只不过你以后不可再这么鲁莽。”
元稹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谢皇上明察秋毫,皇上这么英明,臣当誓死追随。”
燕谡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表达着忠心,元稹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
“好了,退下吧,宁世子的事朕自会去处理,你不用担心。”
燕谡点头,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还有事吗?”
“臣还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给臣一个恩典。”
元稹一听这话,瞬间来了兴趣,“你说说看。”
燕谡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抬起头一脸期待的看向元稹,“微臣想求皇上赐婚。”
“哦?你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燕谡迟疑了几秒,胆怯道:“相府千金可以吗?”
元稹愣了下,犹疑的看着他,“你认识贺相的女儿?”
燕谡摇头,“不认识,不过今日猎场隔着很远见过,果然名不虚传。”
“皇上你也知道那老东西瞧不上我,觉得我这种人也就配的上丫鬟宫女,我不要面子吗?”
“偏偏我就想狠狠打那老东西的脸,我想娶咱这京城最漂亮的女子,看那老东西能说什么。”
元稹一听这话表情略有缓和,只是为难的说道:“这事恐怕有难度,贺相的女儿自幼体弱多病,恐怕贺相也不能答应女儿嫁到你们燕北。”
贺相为人正直忠心,元稹也不想因为这事伤了老臣子的心。
燕谡满不在乎,“皇上果然是仁君,这么替臣子考虑,不过贺相身为皇上的股肱之臣,想必也很乐意为您分忧解难的。”
“微臣希望皇上满足我的这个心愿,我可不能让老东西看不起,若是皇上这次帮了我,以后你就是我亲爹。”
“燕小公子圣驾面前不可胡言乱语。”
李公公不禁汗颜,燕小公子这性子也太率直了,也难怪干出那等莽撞的事。
“公公教训的是,你瞧我这嘴也没个把门的,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燕谡低眉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