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一愣,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裴执挑眉,语气随意,“怎么?有问题吗?”
贺穗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裴执轻笑一声,“那就去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客厅回到房间。
贺穗看着他的背影抿唇吞咽了下,看他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还以为不近女色呢。
磨蹭了一会,她才走进浴室,迎面扑来的热气带着一股清凉的薄荷味,细闻之下有种微醺的莫吉托香味。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时,裴执早就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此时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摇曳的红色液体在灯光下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妖娆气息。
想到透过磨砂玻璃会看到那若隐若现的风光,她冷白的耳尖瞬间红的滴血。
贺穗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穿着那件松垮垮的白色浴袍呆呆的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
还没等她开口,裴执慵懒随意的声音再次传来。
“过来。”
“哦。”
贺穗迈着小步,拘谨的走了过去。
沙发上,男人端着酒杯,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交叠。
一双黑眸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毫不掩饰的直白盯得贺穗心里发虚。
“要喝酒吗?”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透过高脚杯看着眼前老老实实的女孩,他有种心神恍惚的感觉。
贺穗摇摇头,圆润白嫩的脚趾头局促不安的微微蜷缩。
裴执将酒杯放到茶几上,玻璃撞击大理石桌面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让失神的女孩身体微怔。
他慢悠悠站起来,颀长挺拔的身躯径直压过来,将她整个人逼到沙发上。
冷峻的面部轮廓不断逼近,直到彼此灼热的呼吸打在脸上,他勾了勾唇,
“再问你一遍,考虑好了?”
强大的男性气息迫使贺穗的身体凹陷进沙发里,对上那双锐利洞悉的黑眸,贺穗瞳孔紧缩。
他三番两次问她考虑好了没,是不是觉得她这么做有点太随便了?
想到裴执在云顶看她的鄙夷眼神,贺穗抬手抵在了他的胸口。
“要……要不算了吧?”
他应该是不喜欢拿这种事情做交易的。
不知为何,裴执听到她说算了竟还有点失落。
不过,他也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尤其还是在这种事上。
“决定了?”他冷声问。
贺穗红着眼眶点点头。
裴执直起身,凝了她几秒后转身去了卫生间。
没一会,他将吹风机丢到她的手上,“吹干头发就离开!”
说完他又再次返回卧室。
贺穗默默的看着手里的吹风机,也不知道放弃这次机会,下次找什么借口靠近他。
正在她准备吹头发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她皱了皱眉。
是贺东,他终于知道找她了。
迟疑了下,她按下接通键。
没有想象中的关怀,隔着电话传来贺东劈头盖脸的谩骂。
“死丫头,这都几点了,你死哪去了,王总都等你快两个小时了,我告诉你别耍花样,这次的合作对我很重要,你不是还想让我替你妈交疗养费吗?赶紧过来把王总哄开心拿下合约,我就给你钱,不然,你们母女两个就等死吧。”
电话那端贺东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威胁道。
贺穗听着男人聒噪的谩骂,有点心梗。
按照原主的记忆,她这便宜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轨了,甚至跟小三搞出了私生子后就逼秦雨素也就是她的母亲离婚。
秦雨素受不了打击患上了抑郁症,在她小的时候隔三差五吞药自杀,后来便住进了疗养院。
只不过每次原主找贺东要钱都免不了被冷嘲热讽一顿。
随着她逐渐长大,他甚至打起了她的主意,妄想通过卖女儿换合作,还真是禽兽不如。
“聋了吗?赶紧过来,若是惹王总不高兴了,有你好看的。”
贺东一顿疯狂输出后便挂断了电话,他笃定贺穗肯定会来,毕竟秦雨素的疗养费用不是个小数目。
贺穗叹了口气,拢了拢宽松的浴袍后来到主卧的门口。
缓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