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也追不上,只能干等着。
阿芫回来时,一些年纪小没经过事的小宫女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见她回来了忙不迭停止抽泣,在念奴的招呼下簇拥着阿芫进了内殿,这才忙起来为她梳洗。
看着满殿惺忪的泪眼,一个个肿得跟个桃子似的,阿芫不由得吐了吐舌头,羞愧得没脸见人,愈发不敢看她们了。
"这大氅是谁的?"念奴惊问,作势就要替阿芫解开。
阿芫急忙躲开,坐在小案前泯了一口水,捂着大氅不肯放。
念奴不可思议道:"主子,你不热吗?"
"不热!"阿芫缩着头,一副护崽的母鸡像。
念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还是让奴婢帮您取下来吧,都入夏了,仔细生了痱子。"
阿芫想了想,不情不愿地解开,慢腾腾地放到了念奴的怀里,还不忘冲她道:"你小心点儿,别碰坏了!"
念奴笑着摇了摇头,拿去挂了起来。
此后的每天,阿芫都守着书案不肯放,元乾的字被她模仿得七七八八,不说神似,只说形体,倒也有模有样了。闲暇无事可做的时候,就找来《凤求凰》的琴曲研磨,也不算辜负了好时光。
一天天的,离她及笄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不禁想,要是元乾没有去江南多好?那样他就可以亲眼看着她长大成人了。
风吹打着窗外的帘子,夕阳又下,氤氲迷离的光透过矮窗半开半阖的缝隙打进来,屋子里点了静心宁神的"沧澜碧海",香气淡淡的,并不十分明显,细闻之下能隐约感受到其中掺杂着少量松针,那是阿芫最爱的气息,大哥身上也有这样一股气息。
宫里多数时间是寂寞的,除了练字和陪伴外祖母,阿芫再找不到事可做。她也许能够体会舅舅后宫里那些妃子的感受了,除了少数能经常得见天颜的,这偌大的太极宫里,最多的还是那些自怨自怜的宫妇,成日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的艳词曲调。
不知怎的,明明要到她及笄的好日子了,她却突然心生了一丝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