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人口中"美姿仪,善骑射"的淮王元秀,舅舅的第五个儿子!
"淮王殿下,臣女不知何时冒犯了殿下,殿下宅心仁厚,还请宽恕臣女无心之失!"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阿芫在知道他的身份后,稍微定下了心神。她镇定地看着元秀别有深意的眸子,想从他的目光里探寻出一丝蛛丝马迹。
"不愧是华阳长公主的女儿,大哥的眼光确实不错……"元秀诡异地笑着,"本王的眼光也不错!"
"你……你什么意思?"阿芫的声音在空旷的永巷里显得干涩艰难,她忽然有种不好的念头。
果然,元秀阴恻恻地开口:"什么意思?你说本王能有什么意思?"他又离阿芫更近了一步,黑压压的身影紧逼过来,她甚至觉得有点透不过气,这样近距离的压迫下,他眼中阴鸷的寒光让她觉得浑身不适。
"你说,你要是失了贞洁……本王那位大哥还会不会多看你两眼?"元秀的笑容越发刺眼,他在说到那两个字时故意停顿了一瞬,在扔出这颗重磅炸药后,又一脸无关紧要地看着阿芫,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小丫头能镇定到什么时候!
阿芫控制不住内心的颤抖,元秀的神情让她相信他很可能并只不是说说。"你……"她终究说不下去,她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很惊讶?你可是太子的一张王牌,若是让我得了这张王牌……"元秀笑得意味不明。他离阿芫越来越近,几乎只有一步之遥,灼灼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上,带着一丝撩人的醉意,他几乎就能闻到她发丝间那股淡淡的冷香,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处子的体香。
阿芫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恐慌和愤怒,头上的木兰玉簪随着她气得颤抖的身躯摇摇欲坠,像是要把刚才他的步步紧逼全都发泄出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你敢!我母亲不会袖手旁观的,我大哥他会杀了你的!"阿芫听见自己的声音也在止不住地颤抖,她只有靠这样才能压抑住心底那阵巨大的恐慌。
"不敢?"元秀反问:"我们来赌一把,看卫公是会保全你的名节,还是会因为暴怒而杀了我,让自己的女儿受天下人的耻笑?"他的声音比此刻的寒风还要冷,阿芫冷到了心里,一阵彻骨的寒气自脚底冲到了全身,骨头里都灌满了寒意。
她仍在强装镇定,攥着衣角的指骨却在隐隐泛白,元秀看出了她心里的恐惧,心里畅快得无法言喻。
他慢慢伸出手去,停滞在阿芫僵硬的下颌处,仔细观赏着她凝固的神色。死死盯着元秀那双清秀修长的手一点一点地朝她伸过来,仿佛下一刻就要缠上她通透晶莹的脖颈,那样暧昧亲密的姿势让阿芫紧张得全身连动一下都异常艰难,她的眼眶里似乎有泪水盈然而出,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只有靠拼命咬住下唇才能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从小就坚持一个信条,独孤氏的女儿只流血!不流泪!
阿芫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凝滞了,她的目光一直紧锁着颊边那双莹白纤长的大手。出乎意料的是,她预想中的情形却并没有发生,元秀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他看着微微颤抖的阿芫,目光深沉。
沉默良久,元秀居然甩下手,"你走吧!"他不耐烦地别过眼。
什么?阿芫怀疑自己听错了!
"本王还不屑于做这么无耻下作的勾当!"元秀冷哼一声,语气里尽是轻蔑,又像是在自嘲。他策划了这么久,却在接近那个小丫头的时候对自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厌恶,就像池塘底部泛起的淤泥和落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他一向心高气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却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明知是为了他的大业,却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这一番做法。
他……让她走?阿芫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换了一副面孔了,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比任何人都要危险,跟元乾的冷峻内敛和大哥的沉稳刚毅不同,这个人从没有让阿芫真正看清过,她看到的永远是他想让她看到的那一面,他的真面目就像隐藏在永巷这一片厚厚的积雪之下一样,没有人能刨开那一层雪去看到他真实的一面,因为在那之前,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已经足以把那个人的尸体永远地掩埋在雪地里了!
"还不走?"元秀又恢复了风流神色,笑道:"莫非是舍不得本王?"
阿芫又气又急,她头一次对一个人毫无还击之力,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在她胸腔里。她小心地观察元秀的神色,看着他眼底盈满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