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时那个情况,楚澜并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身为知府的袁正勤,楚澜也不能信。
相比之下,范承旭反而更值得信任一些。
因为范承旭算半个局外人,他背后的范家是何打算楚澜不清楚,但范承旭本人却是个异类,从前二人一起读书的时候,他便是个整日只想着如何做生意赚银子的人。
范承旭虽与诸多皇子一起读书受业却从未与任何一个皇子亲近,不愿卷入任何斗争当中,与楚澜也并不亲近。
有一次楚澜、范承旭以及一同上学的其他皇子在一起玩飞花令,各自取了代称,清苑是范承旭当时取的代称,而宗誉则是楚澜的代称。
故而范承旭不仅认得楚澜的字迹,在看到署名为宗誉的时候也立刻确定了写信之人就是楚澜。
因为信上只说了借钱一事,范承旭思索过后也不声张,只将银票送了过去,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与楚澜所期望的一样,范承旭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他那位高权重的伯父。
范承旭思索了一阵后,接下了那箱子珠宝。
“草民叩谢殿下恩典。”
收了谢礼的范承旭安静地等待着楚澜后面的问话。
他知道如果只是为了“还钱”,楚澜不会亲自跑这一趟,他既然来了,必然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但楚澜不提,范承旭也不主动问。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楚澜问:“对于我这次遇袭,你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殿下恕罪,您受伤一事,我知道的就那么多,在收到你信件之前,我只知道你遇袭失踪了,其余一概不知。”范承旭当即撇清干系。
“身为台州府的地头蛇,在此处应是有不少耳目的。”楚澜道。
“我虽然在台州府有些年了,但心思多用在了做生意上了,对其他事情并不了解。”范承旭回答,滴水不漏。
“那你觉得有可能是谁对我下的杀手?”楚澜又问。
他一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范承旭,像是要从范承旭的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殿下,兹事体大我岂敢妄自猜测?”范承旭笑道,依旧滴水不漏。
“那你可知道最近有人呈了一份当年徐国公的亲笔遗书给皇上,有望为徐国公翻案。”楚澜忽然提了一个许久不曾有人敢公开提及的名字。
“徐国公的亲笔遗书?怎么会?这都过去了十八年了,当年的徐国公府可是被抄家翻了个底朝天,要有遗书怎么会等到现在……”
范承旭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范承旭又道:“再说了,都十八年过去了,和徐国公府有关的人都只剩下白骨了,还有谁会为徐国公府翻案?”
“别忘了,当年许皇后在静安寺还生下过一个孩子。”楚澜道。
“殿下不要开玩笑了,九皇子被葬在了京城西面的龙环山上,皇上还专门为他修了一座皇子陵。”
这待遇也就只有九皇子有了,此前夭折的皇子也有,可都没有这待遇。
“但是近来的传闻是他还活着。”楚澜道。
“这不太可能吧……”
“可不可能,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楚澜道。
“这草民就不知道了。”范承旭只能赔笑。
楚澜看着范承旭的样子,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楚澜离去,范承旭才无奈地摇着扇子叹气:“真是麻烦啊,我都躲这么远来了,怎么麻烦还能找到我这来?”
他只管赚钱,楚澜想要拉他下水他是不会傻乎乎地跟着往下跳的。
当时收到楚澜的信他是没办法,不帮不行,这才又出钱又出力的。
正月二十五,立春。
天气回暖,新的一年的农事也将开始。
魏若到庄子上的时候,庄子上的人已经忙了一早上了。
余管事笑着跟魏若解释道:“去年大家都差点挨饿受冻,今年是决心要好好耕种,想要都吃饱饭,所以气温稍有转暖,他们便开始工作了,如今这地都已经翻了一遍了,就等东家你发话了。”
“去年改良增肥的土地,今年再多费些力气全部整成水稻田,过两个月就开始做秧田准备播种育秧,今年可能依旧会比往年冷得早,所以早些时间种。”魏若吩咐道。
魏若在府城郊外的庄子主要分为两部分,原来的良田有一千亩还有后来新购买的土壤不是那么肥沃的土地,这部分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