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被魏若的这个态度和回答给气到了,胸臆间气息涌动,眼看着要发作,却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因为魏明庭就在旁边,且如今的魏明庭重伤未愈,她不敢再火上浇油让事情愈演愈烈,怕再闹下去会让丈夫受气,加重他的伤势。
魏清婉没有回答魏若的话,魏若转过身来,对着病床上的魏明庭福了福身,道:「今日鲁莽,打扰了父亲的静养,父亲若要责罚,女儿愿意另罚,但不管重来几次,受什么样的责罚,女儿都要为自己讨这一个公道。」
魏明庭开口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今日你先回你屋里休息去吧,改日我身子好些了,再议。」
魏明庭并未责怪魏若今日的行为,而是让她先回去。
魏明庭的态度出乎其他人的意料,尤其是魏清婉,父亲素来严厉,今日魏清若如此大吵大闹没大没小,按理应当责罚,可父亲却一句重话都没对魏清若说。
「女儿告退。」魏若再次福身,而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魏若走后,魏明庭开口对魏屹琛道:「屹琛,你身为长兄,教导弟妹并无问题,但你今日并未求证就动手打了若儿是你不对。府中有那么多人证,你但凡询问几句,也不至于酿此错误。」
「儿子知错。」魏屹琛确实知道自己做错了。
只是觉得这事错在他,而不在婉婉,婉婉这一耳光挨得冤枉。
「罚你抄写家规二十遍,你可有异议?」魏明庭问。
「儿子没有异议。」魏屹琛答。
魏明庭的目光又落到了魏清婉的身上:「你姐姐打你这一耳光确实重了一些,但她说的也是有一些道理的,你确实没能将事情说清楚,下次还需注意。」
魏清婉不敢相信父亲竟然也认为她有过错,这意思就是她这一耳光白挨了!
魏清婉委屈得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心口像是被锤子重重地锤了几下。
咬着唇,魏清婉忍着委屈应下:「女儿知错……」
「你们都先下去吧。」魏明庭对面前的三个子女说道。
「是。」
魏屹琛、魏清婉告退,魏屹霖看了魏明庭一会儿,表情有些纠结,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房间。
留下来的云氏忙上前来:「夫君可有什么不适的?」
云氏担心魏若这一通吵闹,让魏明庭动了气,影响到伤情的恢复。
「我无碍。我不是纸做的,如此一点事情还不至于伤到我。」魏明庭道。
魏明庭一个常年征战沙场之人,心性自不是云氏这样的闺中妇人可以比的,子女间的矛盾虽然不可小觑,但也不至于让他动了肝火。
听到魏明庭这么说,云氏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小心翼翼地询问魏明庭:「夫君当真不生若儿的气?她方才那般……」
「她的性子与年轻时候的我有些相似,受不得委屈,尤其受不得冤枉。更何况确实是屹琛有错在先,又怎怪得她鲁莽。」魏明庭答道。…
「可屹琛是长兄,便是打错了,她也不至于……还将这一耳光打在了婉婉的身上……夫君方才也看到了,婉婉的半张脸都让若儿给打肿了。」
云氏觉得魏清婉的这一耳光挨得着实有些冤枉。
「这是一个道理。只要你觉得屹琛打若儿打得,那若儿打婉婉就打得,这二者也并无什么不同。」魏明庭缓缓道。
「这怎么能一样呢?屹琛是无心之失,他是误会了才会有此举动的,而若儿她分明知道是屹琛误会了婉婉的话,却因着打不得屹琛,将这一耳光打到了婉婉的身上……」
「夫人,这两件事情是一样的,你要么觉得都打得,要么觉得都打不得
,不可一边觉得打得一边觉得打不得。」魏明庭道。
闻言云氏无话可说。
魏明庭又道:「更何况若儿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若儿反复问了婉婉几次,婉婉却一次都没有能够将事情说清楚,此事如果是发生在军营当中,便是要军法处置的。」
魏明庭虽然身子虚弱,但耳聪目明,过程听得清清楚楚。
魏清婉引起魏屹琛误会的那些话就是在他面前说的,当时他听到那样的回答,也和长子一样以为长女并不顾念自己。
那时候他心中也是闪过几分失落的,只不过他并未像长子那般生气,而是觉得长女这么做必然是有其缘由的。
魏明庭是一个军人,在军中不管是下属对长官的汇报亦或者是长官对下属下达指令,都要求简单明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