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太医相互看了几眼后,让邢江作为代表进行回复。
邢江向齐彦松禀报:“回禀齐大人,三公子的情况比较复杂严重,还需要再观察两天才能确认他是否能够度过危险期。”
“你是说我儿还有性命之虞?”齐彦松的身体周遭如同有三丈寒冰。
邢江不由地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只能坚持自己刚刚的回答:“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嘭——”
齐彦松的手掌在桌案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几个太医都被吓得不轻,一个个地头垂得更低了。
“如果我儿活不了,那我就让你们几个庸医给他陪葬!即便你们是太医,我也一样可以取走你们的性命!”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几位太医是不信的。他们乃是朝廷命官,是直接为皇家服务的御医,身份地位崇高,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杀就能杀的。
但这话是齐大人说的,他们就不得不信。
“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能让齐公子活下来的!”邢江保证道。
“最好如此!”
齐彦松一甩衣袖,然后回了内室,他要去看着他的儿子。
齐彦松走后,同僚小声询问邢江:“邢大人,我们可不敢保证齐三公子能活啊!万一……”
邢江道:“要是齐三公子死了,齐大人肯定是要重重地责罚我们的,不管我们现在是否能承诺能救活齐公子都无区别,不如先承诺下来,让齐大人先安心,至少眼下能有条活路。”
邢江的分析很有道理,其他几人也就没话好说了。
忠义伯府。
以往早早就寝的魏家人此刻不仅没有入睡,并且全部聚集在了寿安堂里。
云氏和白氏向老夫人讲述了今日在陆府发生的事情。
魏清婉站在后面,面色苍白。
今日的场景着实将她吓着了,她生平第一次见到那样残忍的场面。
更重要的是,其中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还是她熟悉的齐公子!
她和齐公子是被迫分开的,虽然她已经准备好要做裕王的侧妃,但她心底还是有齐公子的。
看到曾经的心爱之人那般惨状,魏清婉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以至于现在魏家长辈们的谈话内容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听完云氏和白氏的陈述后,魏老夫人叹息道:“没想到今日竟出了如此大事。齐家和陆家是当今朝堂之上最为举足轻重的两个家族,齐家为文,陆家为武,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如今这两个家族一起出了事,恐怕对整个朝堂都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魏明勇问:“母亲,这齐三公子可是齐大人仅剩的一个儿子了,他要是有个好歹,那齐家岂不是要绝……”
“不要胡言乱语,有些话你心里知道就好,切莫说出口来,仔细隔墙有耳。”魏老夫人叮嘱道。
魏明勇连忙道是。
魏明鸿询问道:“爹、娘,出了这等事,会不会导致齐家和陆家不合?”
陆老夫人分析道:“这很难说,事情是在陆家出的,齐家确实有理由责怪陆家防卫不到位,但事情却是因齐家三公子起的,陆家也有理由埋怨齐家。”
“既然如此,我们得让屹琛赶紧从陆家回来,别再跟陆家的人走那么近了。”魏明勇连忙道。
“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陆老夫人斥道。
“娘,我没有胡言乱语,我们家可是要跟齐大人交好的,要是齐大人当真跟陆家不对付了,我们还跟陆家往来,那齐大人是要不高兴的。”魏明勇解释道。
“是啊娘,二老爷说得对啊,如今婉婉就要做裕王殿下的侧妃了,我们可不能给她拖后腿啊!”白氏连忙附议道。
“你们二人这是已经打算将所有赌注都下在裕王和齐家身上了?就一点儿后路都不给自己留?”陆老夫人问道。
“娘,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有什么好选的?明眼人都知道如今朝堂之上过半数的人都是拥护裕王殿下的,皇上也很喜欢裕王殿下,景王有才能但没有后台,这江山以后除了是裕王殿下的还能是谁的?”
魏明勇言之凿凿,仿佛早就知道了这场争储之战的结局了。
陆老太爷说:“虽然裕王确实是最有可能的王爷,但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满了,陆家到底是不好得罪的,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至于屹琛那孩子,他留在陆家是照顾他的同窗徐家公子的,又不是为着陆家公子去的,没什么好顾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