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衣冠,随这差役出门,县令与县丞宇文珂早已在城门等候,闻到刘备一身酒气微微皱眉,宇文珂提醒刘备一句:“玄德,督邮到此是为视察官员,切不可失了礼数。”
刘备谢过宇文珂提醒,挺身站立一旁。
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马车来到城门前,有八名幽州兵士跨刀护卫,很是威风。督邮是一年近四十,身材雍胖的男子,走下马车,刘备等人急忙行礼:“见过大人。”
督邮亲自将躬身的县令扶起来:“诸位大人不用多礼,我们进城详谈。”说着打量了眼前这几个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县令大人在府内设宴招待督邮,说过一些客气话,县令询问督邮:“大人到我安喜县所谓何事?”
督邮将青铜爵放下:“本官奉州府之命巡查郡县官吏,若是为官不正,本官自当上报州府,轻者革职,重者依照大汉律法判罪。若有才能出众者,本官也会上奏州府。”
这话一说出口,刘备几人脸色不一,县令等人脸色有些忧虑,刘备的脸上却露出喜色,若将自己功绩上报州府,或许会得到重用,这对刘备来说是个机会。
饮宴结束后,督邮并未在府衙与刘备等人闲聊,而是来到县城街道,美其名曰询问百姓口中官员人品。
刘备看到督邮如此正直无私,脸上露出喜色。但刘备怎知督邮拐了两个胡同就到了安息县的秋月楼,找里面的姑娘谈了一天的风月。没有按住性子,当天晚上就来到府衙求见督邮,却被差役告之,此时县令与县丞大人正与督邮商议事情。
刘备在外面苦等一个时辰,见三人仍旧没有出来心中暗暗着急,再等一刻钟,见到宇文珂满脸喜色的从屋内走出,立刻迎上去询问:“先生,督邮大人可安睡?”
宇文珂打量了一脸急切的刘备:“玄德莫要慌忙,督邮大人已经安睡,明日自会召见。”走动两步扭头提醒刘备一声:“明日玄德切莫少了礼数。”在“礼”字上加重了语气。
但刘备却因心中失望并未在意宇文珂提醒,只是拱手谢过,之后回到了院内。夜里都在想着明日该如何对督邮说出自己委屈。
第二日刘备刚想出门,正巧碰到督邮,刘备急忙躬身行礼。
督邮将刘备扶起:“县尉不用多礼,本官知县尉事务繁忙,故到府一叙。”
刘备说了一些客气话,诸如督邮大人到来,鄙府蓬荜生辉之类的客气话,将督邮迎入厅堂。
双方说了一些场面话,督邮轻抿一口茶水,切入主题:“玄德是何出身?”
“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刘备语气充满傲然。
督邮微微诧异,此处竟然隐藏着一皇室宗亲,“玄德既为皇室宗亲,怎会屈居县尉?”皇室血脉传承多年,宗亲多为州郡官吏,如前幽州刺史刘虞,如今的幽州太守刘焉,荆州的刘表,俱是皇室宗亲,虽血缘关系不知与如今的汉灵帝远了多少,但无一不是威名赫赫的封疆大吏,或者郡国统领,怎会有身为县尉的皇室宗亲?
刘备叹了一口气:“只因家族没落,所以才落得如此境况。备自白身做起,因镇压党人,积功升至县尉。黄巾叛乱后自涿郡剿戮贼兵,大小三十余战,颇有微功。此事涿郡郡守大人赵逸也可作证。自朱儁将军曲阳奏捷,至此已近四个月,备并未接到朝廷封赏,今日特请大人相助。”
原来是没落的皇室宗亲,且朝廷并无势力。督邮放下心来:“玄德战功卓著,可与任济南相的曹国相媲美,埋没于此实在可惜,本官定会将此事报知太守。”
刘备听后大喜过望,急忙叩谢督邮。
督邮轻抚胡须,微微叹了一口气:“玄德切莫高兴,此事尚有困难。”
刘备心中咯噔一下:“有何困难?”
“玄德应知此时朝廷形势,欲成此事,尚需银两运作。”督邮拐弯抹角,终于说出自己来意,“恐怕需要五万株。”
听到此话刘备终于明白昨日宇文珂为何提醒自己切莫失了礼数,原来是这个礼数。刘备怎有如此多金钱。“备与百姓秋毫无犯,焉有金钱。”
督邮笑脸顿时凝固,这厮是想空手套白狼,世间怎会有如此便宜之事,耐着性子提醒着刘备:“玄德既然剿除黄巾贼,可缴获其金钱辎重?”
看到刘备摇头,督邮起身:“既然如此,此事本官无法做到。”
在督邮想拂袖而去之时,木门被巨力撞开,张飞睁圆环眼:“我兄长以为你清廉正直,岂料你竟与黄门左丰乃一丘之貉,公然索取贿赂,若不教训,难消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