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毒怕赵逸偷袭,所以在山寨外围,布置了不少的兵士。前两日林内没有丝毫异常,但是今日众人却发现了不同之处,有不少人进入了太行山脉,不似猎人那样身着劲装,而是穿着极为普通的农家衣衫,行走在这山林之间,身上衣服都被荆棘划开道道口子。
这些黑山军很是奇怪,小心的跑到山林外面往外看了一眼,就吓得退后了两步。乖乖,这个场面似曾相识,连绵不绝的人头好似一条河流。他们当日跟随于毒进入太行山的时候也是此等场景,只不过此时的人流比之他们来时可是长多了。
兵士想将这边情况告诉给于毒知道,刚刚转身,他身边的兵士紧盯着进入的百姓,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狗剩,你看那个姑娘像不像你婆娘?”
狗剩顺着同伴手指方向瞥了一眼,就没有再扭头,诧异的说道:“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前几日他曾经到家中看过,家中并无大事发生,狗剩还嘱咐过她在家好好照顾父母,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心中虽然有些埋怨,但脚下的速度却不慢说着话狗剩疾跑到那小妇人的面前。
狗剩的突然出现吓了这小妇人一跳,看到来人是自己相公,小妇人深呼出一口气,与狗剩不约而同的惊问了一句:“你为何在此?”
小妇人这两天都在惊慌中度过,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相公若是被杀了怎么办?找不到相公怎么办?心力交瘁致使小妇人两天就瘦了不少,此时见到相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梨花带雨的将赵逸那日在城门所讲的话说了一遍,劝解了相公一句:“相公,此时县城瘟疫已经稳定,官府重新给我们丈量土地,我们此时的土地比原来多一倍呢。孩儿与公婆对你甚是想念,回来可好?”说话的时候,小妇人秀目含泪紧盯着狗剩,眼中的柔情都能把狗剩淹没。
狗剩已经厌恶了这种生活,此刻黑山军所作所为与土匪没有任何区别,家中逐渐安定狗剩自然想回家服侍双亲与家人共享天伦。但是,“我随着黑山军劫掠村落,可谓是穷凶极恶,若是回家,官军岂能饶我?”狗剩叹了一口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此时他已经是无路可走,只能跟随黑山军一条路走到黑,直到杀尽官军或者是自己被官军杀死,才能够解脱。
听到自己相公有回家的念头,小妇人脸上露出喜色:“相公可以放心,赵将军已经答应对你们的过错既往不咎。”说着小妇人指点了一下身后的这些人,“若是官军要惩罚你们,我们这些人怎么敢到这里来接你们呢。朝廷早晚要踏平黑山军,你何必留在这里当于毒的陪葬品呢?”
小妇人的这几句话,让狗剩疑虑尽消,当下就答应妻子,与她返回家园,不再做黑山军了。
诸如此类情况在这山林中此时已发生多起,在这些黑山军的带领下,大批家眷直接到了山寨门口,叫叫嚷嚷的寻找自己的亲人,山寨上的兵士见到如此多的百姓到这山寨前方叫喊,让他们大惊失色,手中羽箭放不是不放也不是,眼睛瞥向自己的小头目,刚才还站在自己旁边的头目,眨眼之间竟然没有了踪影,眼睛四下看着,却在那人群中发现了头目的身影,头目此时正跪在一个老者跟前,口中说一句:“孩儿不孝。”就磕一个头。
山寨内的兵士接二连三的走出去,叫嚷声惊动了寨内议事的于毒等人,眉头一皱:“寨外何事喧闹?”
身边的亲卫还没有来得及出去,就有一个兵士踉踉跄跄的跑进来,没有注意于毒脸上那阴寒的目光,惊慌的说道:“主,主公。”他咽了一口唾沫,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主公不好了,山寨外来了不少兵士亲眷,此刻正在寨外叫喊,已经有不少兵士离寨了。”
“什么?!”于毒惊的身体晃荡了两下,他以为只要不让手下兵士出入山寨就能躲过此劫,却没有想到赵逸竟然用此等毒计,他气急败坏的将桌子掀翻在地:“那些亲眷如何知道我们山寨所在?”
“前些时候有不少兵士下乡探亲……”一头目苦笑着说了一下,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于毒已经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必定是那个时候泄露了风声,一传十,十传百,就搞成了现在这样。
他曾经三令五申不能泄露所部位置,这些兵士竟然置若罔闻,是谁准他们下山探亲了?此事我怎么不知道?但是事已至此,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深吸了两口气,稳定了自己暴怒的情绪,脸色淡然的走出厅堂,想去外面看看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么。
此时山寨那庄严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简直像是市集,叫嚷声哭泣声连成一片,于毒嘴角抽搐一下,手下头目倒是很会察言观色,见到于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