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汉灵帝登位,张让等十常侍掌权以来,张让这别院就未断过人,俱是一些请张让帮自己谋个官职的,送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金银、玉器、古董、古籍、古琴种类繁多数不胜数,更有甚者不惜让自己亲生闺女服侍张让,含烟就是其中的一个。
但是送皮料与骏马弯刀的人,张让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身在皇宫,待遇与皇帝几乎一样,要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若不是看着那人还带来了一箱金子,张让早就让下人打发那人出去了。
进入客厅的张让一改在汉灵帝面前谦卑的奴才相,随意打量了这人两眼,也未主动说话,径直坐在锦榻上,心中暗暗琢磨这人的身份与来意。
这是张让的一贯作风,在别人尚未把你看透之前,你就要先把那人看透,只有如此才能制敌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眼前这人虽然身着长衫,但身形魁梧眼神锐利,行走之时步伐豪迈,浑身散发着一股彪悍之气。
这种气质绝不是文人墨客,更像是经历过不少生死历练的兵士。这人难道是想投身报国?
见到张让这一副上位者的样子,此人心中很是鄙视,心说区区黄门内侍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大汉王朝距离败亡不远了。
而且在张让未到之前,他就观察过这里的东西,这客厅摆放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件事凡品,俱是一等一的好货色。
若是将这客厅的东西抢回去,足够自己部落生活五六年的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匈奴军师派来的使者。他心中对张让很是鄙视,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什么变换,依照汉人的规矩,对张让躬身行礼:“大人必定是张常侍吧?在下有事想请大人帮忙说项。”说话之间这人就将怀中抱着的木盒打开,里面那黄灿灿的金子,散发出夺目光芒,“这不过是定金,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张让眼睛从金钱上面扫过,暗说这黄金纯度颇高,色泽较之自己府库内的光亮了不少。“我观壮士有龙虎之姿,若我所料不错,壮士应该是习武之人吧?”张让根据这人的气质说出了自己心中猜测,“壮士可是想投身入伍,为我大汉守卫疆土?”未等这人回答的,张让仍然自顾自的说着:“军中升任职位不比文官,需靠战功。我只能保你为一县尉,之后壮士前途如何就要看壮士如何做事了。”
张让此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要他日后孝敬张让的好处多,官职什么的自然比较容易办理。
这人听到张让话语眼睛瞪得很大,心说这张让果然有些门道,能看出我有武艺在身,但是任凭张让想破脑袋,只怕也想不到自己的来意。
如今广宁县城形势危急,容不得有半分迟疑,他并未与张让啰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与来意:“大人搞错了,在下并非是为了官职,而是为了请大人帮我做一件事情。”
话到嘴边,这人却缄口不言,而是用眼睛看了看屋内站立的几个人。
在官场行走多年的张让对这种眼神自然很熟悉,这人的意思是生人回避。“壮士请说,这几人俱是我心腹,有何言语不必隐瞒。”
张让在朝中可谓一手遮天,但是结下的仇人也不少,自然会万事小心,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更是要多加小心。
同时对这人所求之事,心中有些好奇,难道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我处理?张让目光闪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类似于处理事情这种请求不同于求官职,县尉之上还有县令、都尉等官职,但是处理事情有第一次不一定会有第二次。张让自然是会多要金钱。
“实不相瞒,在下是匈奴部落将军乃言。今次来到京城就是想请大人在皇帝面前说项,使幽州官军撤离广宁县城,放我部首领出广宁县城。”乃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还说若是张让能办成此事,匈奴部落将发誓永远不再进犯大汉国土,且会将全部金钱送出,作为和谈的条件。
乃言的身份让张让大为诧异,他没有想到鲜卑部落的人竟然找到了这里,同时心中也有些得意,暗说自己名声极大,境外的匈奴部落都有耳闻。
从这兵士所提好处,张让可以看出被赵逸围困在广宁县的羌渠所部只怕是朝不保夕了,他们急需朝廷的撤兵命令。
乃言他们越是着急,张让就越表示无能为力,时间拖得越久,张让得到的好处就越多。他敛去惊讶的神情:“将军请回吧,此时在下无能为力。”
“大人在朝廷只手遮天,只要大人肯开口相助,定能做成此事。”乃言开口说道,在匈奴部落军师交代他这件事情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