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萧元漪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找到了程老夫人年轻时的手帕交,在她面前先是哭诉自己的经历,后是指桑骂槐的说了一顿克扣军饷的人,然后程始又装了一波可怜,提出用程家换舅舅一命,又听见弟媳妇特别开心的同意了这个要求,还催促程始赶紧去顶罪,程老夫人更在乎的还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一巴掌把人打了,还狠狠地骂了一通,扬言断交,以后不可再上她程家的门。
这件事过后程老夫人着实伤心了两天,后来还是被自己的儿子哄好了,因为苏玥缠绵床榻,就连吃饭都是一些清粥小菜,她也吃的津津有味,程少商心疼坏了,也陪着阿姐吃那没滋没味的饭菜,闲了就给她读书解闷,或者讲一些当日发生的新鲜事。
在门口的萧元漪听到里面姐妹俩的笑声顿了顿,几秒之后才收敛了神色,推门而入,
“娉娉,今日身体可好些了,有什么想要的就跟阿母说。”
程少商谨记阿姐的话,赶紧起身行礼,
“阿母。”
苏玥笑了笑,“女儿没事,幸好有嫋嫋给我读书解闷。”
萧元漪心中起了怀疑,按理说程老夫人和葛氏绝对不会教两个孩子认字,她们又一直生活在偏僻的庄子上,在哪里学的这些,
“你们二人认得多少字?”
程少商憨笑道,“回母亲,大母和二婶不曾为我们打算,可能是家中太忙了一事忘记了吧,索性我们居住的村子里有位女夫子,平日里颇为照顾我和阿姐,便也教了我们一些,虽然不能出口成章但读读书为阿姐解闷还是可以的。”
萧元漪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其实庄子附近确实有个女夫子,但那是苏玥的属下假扮的,就是为了给她们姐妹的识文断字知礼找个由头,不过程少商会武功这件事瞒了下来,可以留着阴人,毕竟俩姐妹的外表充满了欺骗性,一看就柔弱可欺。
舅老爷被判了流放,也不知道为什么凌不疑竟然允许他在此之前归家见一见亲人,苏玥‘艰难’的下了床,全程都被荣儿和嫋嫋搀扶着去了大厅,又‘艰难’的准备行礼,
“咳咳。”
大母赶紧摆手,“不用跪了,身体不好就不用出来了。”她也是怕了,没看到她大儿子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嫋嫋倒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不管她在庄子上如何散漫,回了程家就谨记姐姐的教导,多听多看少说话,礼貌礼节要周全,尤其是长辈和外人在的时候,她们再怎么怨再怎么恨都姓程,除非是分了户或者被除出程家,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天大的功劳能抵了。
葛氏看俩人姗姗来迟,格外不顺眼,
“家中出了如此大事,作为晚辈竟然长辈们在此候着,着实不像话。”
苏玥低眉敛目,拉着格外乖巧嫋嫋微微福身,
“二婶婶教训的是,哎,都怪娉娉这不争气的身子,咳咳。”
大母不耐烦:“行啦,少说两句吧,娉娉身体不好,迟点就迟点,我和她阿父阿母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
这时二房的程姎姎来了,葛氏又是炫耀又是指桑骂槐的,苏玥冲着父母笑了笑就跪坐在他们身后不吭气,俩姐妹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程始不乐意了,这个毒妇把自己的女儿教导的如此之好,却苛待他的一双女儿,拳头紧了紧,萧元漪自然也生气,但面色不显,好戏还在后头呢。
舅老爷的哀嚎的声音传来,程老夫人赶紧起身走了出去,看着邋里邋遢的弟弟就是一阵哭诉,等苏玥和程少商出来的时候,舅老爷大概是抱着他不好过,别人也不好过的想法直接冲着俩人扑到了台阶之上,目露快意大喊了起来,
“娉娉你不知道,其实你生下来特别健康,都是葛氏这个毒妇嫉妒你母亲能生儿子才给你下的毒,到时候就说是得急病死的,反正未满百天的孩子没了就没了,不过你能活下来也是命大,还有,你大母曾经亲口跟我说过,萧氏留下你们两个小女娘恐怕日后会和你们阿母一般招人厌烦,不如早日弃了出门,也省了程家的米粮。”程老夫人一脸惊慌,她现在只想让这个猪队友闭嘴,但舅老爷不管不顾,指着葛氏继续输出,
“你还说养个小女娘不过十几年,咱们把她们给养废了,让他们回来补救都来不及,还有我外甥寄回来的钱都进你口袋里去了,哈哈哈哈。”
苏玥吓得退后两步,下一秒泪雨涟涟,看了看惊慌的程老夫人,看了看愤怒的程始,又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萧元漪,
“噗”一口鲜血直接冲口而出,晕倒前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