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前。
兰芬岛密室。
司徒拿着一根透明的试管,轻轻摇晃。
中间那一滴银色的液体,在光照的反射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它似乎有种魔力,让见到的人就想占为己有。
也亏得司徒有着强大的自制力,这才没有就在此时将这滴由他的血液提炼出来的精血服下。
这是近乎司徒全身的血,放了两三遍,由那号角洗炼了几十次之后,最终所得到的精华。
而这似乎已经是极限了。
至少将这滴血滴入号角,会瞬间从号角的另一端滴落,洗炼已经达到了号角的极限。
还好时间来得及!司徒将试管塞入怀中,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心中稍稍放松,便就匆忙的走出房间。
从兰芬岛坐飞机赶往青岛,得需要八到九个小时左右。
再从机场赶往演出会场,大概需要三个小时。
司徒其实很想在现场看于与非的演出,但偏偏这边的事情让他根本脱身不出。
号角的事,无论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何况洗炼的血,必须是他自己的血,哪怕不在兰芬岛,他也没法走开。
于与非对此是怎么想的,司徒不知道。
但要是在演出结束之后见到自己,或许他会很开心吧。
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自己的一切手段已经用尽,此时所做的只能是等待。
司徒摸了摸放在怀中的试管——等待该服下这一滴血的时刻!
坐上飞机,在云层中快速的飞过,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色,司徒默然无语。
他很想他了,真的很想。
从来不知道思念是什么滋味,但此时此刻,那种即将见到爱人的冲动,几乎满溢了他整个胸膛。
是那么的灼热,那么的渴望,那么的不顾一切。
等我……与非!
印有白色十字架的旗帜在飘扬。
一众精兵强将终于离开了城堡,浩浩荡荡的往太阳落山的地方前进。
以城堡为背/景,以夕阳为光效,整个队伍看上去莫名的就有种悲壮。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即将牺牲,但却毫无畏惧。
太阳落山的方向一直往前,那是一个巨大的峡谷。
山像是被刀直接劈开,或是那刀不够锋利,于是从峡口直到中心的谷地,两边的岩壁都参差不齐,上面草木不生,表面更像是生着锈一般,赤红的一片。
七零八落的大石头压制着原本就很狭小的空间,上面似乎能看见一点点白色,那是冰?
温暖的空气从上方涌/入峡谷,却又变得森寒从峡口缓缓的淌了出来,能看见淡淡的白色烟气。
往里面去,却能看见各式各样的人像,只是这人像似乎都是木制,又被大火烧了一遍。
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只能在黑乎乎的人形中,看见闪烁着红光的炭块,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黑烟。
等到了山峡正中的谷地,地势又高了一些,在正中的地方,黑压压的黑色人像围了一圈。
能够明显的看到,这些人像全都已经过于碳化,很多部位都已经化为黑色的灰烬,飘飘摇摇的洒了下来。
一个黑色的圈,就在这里成形。
呱——!
刺耳的乌鸦声一掠而过,一道黑影落到了黑圈的正中。
黑色的长袍,枯木长杖,干瘦的身躯,脸隐藏在长袍帽中,看不清模样。
挥了挥手,无形的波纹荡开,一阵咔啦咔啦的声音过后,围了一圈的黑色碳化人像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轰然倒塌,化为一地黑色的炭灰。
从高空看去,这散落在地上的炭灰,诡异的形成了一个圆形,就犹如一个空心的黑色太阳,黑色的炭灰迅速的往四面八方放射/出去,却又将那黑袍人围在正中间。
黑色的炭灰不断的往外蔓延,犹如是有了生命一般。
将整个峡谷中所有的人像全部淹没、同化,犹如黑色的海洋。
然后整个倒卷而起,犹如沙尘暴一般遮天蔽日,却又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视线再看向谷地的正中,那个黑袍人已经消失不见,却在他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空间裂隙。
阴冷的寒气从裂隙中喷涌而出,整个峡谷转眼就沉没在白色刺骨的冷气之中。
一晃而过的镜头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