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此时的肉身多为仙力凝聚,才不使血溅当场。
可他现在终究还是有死一次,弥散的仙力中飞起一道真灵,腾空飞向天庭更高处。
天庭有三十六重天,封神榜至少也该在第三十三重天,而姻缘殿不过是第五重天而已。
王鲤并未阻挡,也阻挡不下。
遥望真灵飞去,他回过头来,看向月老。
这位红衣老神仙顿时绽放笑容,只是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反倒是一旁的符元仙翁,没有料到同为天仙之境的洪锦居然连孙悟空一招都阻拦不下,表情愈发难看,对洪锦愈发不满。只不过,此时他最不满意的还是眼前的孙悟空。
他嘴角不禁下撇,眼帘低垂,语气阴沉:“孙悟空,你无故私闯天庭,更擅杀天庭政审,可知该当何罪?!”
“无故?你觉得我是无故而来?”王鲤反问,“还是说,想要包庇你身后那个红衣老头?”
符元仙翁却也不急,澹澹问道:“那你说说,你有何缘由?”
王鲤也没有随他而动,只道:“你若要明知故问,倒不如直接以势压人。”
符元仙翁脸上蓦地换上轻笑:“我知你为何来此,可你要知道,姻缘之事乃由天定,月老掌姻缘红线,自当执天之命,你虽然从石中而生,也是天地生灵,自然依行此理。况万物有情,姻缘之时古来有之,月老何错之有?”
“按你这么说,对我而言这还是一件好事?”
“当然是好事,修行之人也可有道侣,天规天条应对的是天庭位列仙班的神仙,而你们这些散仙却不在此流,月老为你牵线,乃是为你着想,你大可顺应天命,繁衍子嗣,此为天道自然之理。”
王鲤看着他,他也回望过来,目光竟也十分清澈,好似真挚无比。
听他一言,王鲤也觉得之前似乎有些草率了。
倒不是觉得符元仙翁言之有理,他那明明就是巧言令色的诡辩罢了,姻缘之事,情之一字,最是反复不定,难以捉摸,同样自古以来的不知有姻缘相合,还有许许多多骇人的情劫。
情劫,有时候甚至比杀劫还要可怕。
杀劫杀身,情劫却有可能不止杀身,还要杀你的心,杀你的魂魄,甚至牵连无数,引动无边业力。
只是,如果他当时应了这场情劫,主动投身其中,最好再生几个小猴子,那时候该急的应该就是佛门了。
当然此事也只能想想而已,不说佛门定会横加干涉与阻拦,此刻真正在听在看的大圣也坚决不会同意,况且他还不知道情劫的另一端到底是某位仙子,还是某只母猴子……
他看向月老:“不知姻缘另一端是谁?”
月老未曾言语,符元仙翁先摇头:“不可说,此乃天庭机密。”
月老只能点头附和。
王鲤笑道:“好,那此事便罢,月老,你还牵吗?”
这下,不等符元仙翁说话,月老抢着摇头:“不了不了,小神再不敢了!”
岂料此言一出,符元仙翁与王鲤同时变脸。
“为何不牵?!”王鲤喝道,“你这是要坏我姻缘?”
顿时,符元仙翁和月老都搞不懂了。
“此前是我不懂,只当是有人在害我,现在我倒是明白过来了,与你道个歉,你这便回头去,将我的姻缘线重新牵好。你放心,这次我绝不出剑斩你。”
闻言,月老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一时彷徨无措。
符元仙翁甩动拂尘将他唤醒:“还不快去!”
月老抿着嘴,在两人的目光威逼下,扭头进了仙殿。
不多时,王鲤又有所感,但这次他忍了下来。
姻缘之道,是天地大道,关系着伦理、繁衍等等重要且关键的事宜。女娲的红绣球便是姻缘大道所化之宝,三界中所有因情缘而生的因果,都缠绕于红绣球之中。
王鲤曾怀疑月老与女娲有关,也怀疑姻缘红绳便是红绣球中抽出的丝线。
但此时看来,月老唯唯诺诺的模样,应当和女娲圣人并无多少关联,至多是女娲将姻缘大道的部分权柄转移给天庭运作,而天庭借此立下神位,交给一个在天庭上奉行此道的神仙。
他眼睛一眨,再次看到了月老那只受伤的手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拽着红绳朝他而来。
不多时,缠绕打结完成。
立刻,王鲤心中季动更甚,但此时的季动更好似上一辈子的春心萌动,或是这辈子见到某位仙子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