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坚定不移地站在凡人那边。
不是因为我看不起外门弟子,而是因为外门从来都不缺少关注,上至宗主,下至仙山长老,他们都会为外门提供资源和条件,希望有更多弟子能够顺利地进入内门。然而,历来就很少有人真正将目光放在凡人身上。所以,我不怕会激怒甚至逼得外门竞相攻击我,因为我拿走的只是万分之一的神位,他们已经得到和未来将会得到的,远比这重要得多。
所以,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韩元怔愣无言。
王鲤不急逼问。
许久,他道:“我认可师兄的视角和立场,可那凡人没有任何经验,如何做得好土地?”
“这个问题,同样充满了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慢。凡人没有经验,难道外门弟子就有经验?”
“他们至少有实力。”
“神位加身,灵气灌体,道法天成,土地该有的能力她一样都不会缺。至于实力,在蜀山域做土地,最重要的是实力吗?韩师弟,凡人是蜀山的根基,你我都曾是凡人,但现在我们都是修士了。学习,能改变很多东西。以前的凡人,未来可能是仙人,看待事物的眼光和视角应该是动态的,而不是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
话落之后,房间内陷入许久的沉默。
韩元眼眸微闭,王鲤品茶静候。
桌上摆满菜品,小二退去后,韩元睁开眼来。
他苦笑拱手:“是师弟见知有障,心思存妄,多谢师兄指点!”
王鲤却拿起快子,温声细语地说:“其实,师弟说的也不算错,只是正因为和师弟一样想法的同门很多,乃至包括内门也一样,所以,我想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那我就站到凡人那边好了。反正归根结底,大家都是为了蜀山。”
韩元闻言,却正经地道:“师兄不必安慰我,方才细细想来,许多人包括我在内,都以自己为重,哪怕我不渴求身为,也未能避免地忘了自己曾是凡人。此诚为吾之过也!”
王鲤笑而不语。
韩元又皱着眉头说:“现在想来,外门不少师兄弟所言的确不够敞亮,如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一般。”
王鲤愕然:“此话怎讲?”
韩元正色:“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两人同时沉默,数息后同时放声大笑。
片刻后。
“师兄,你的考虑虽然有道理,但终于是拿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王鲤微笑摇头:“我昨夜曾深思反省,明悟慎言之道。可今日再想,又有不同感悟。”
“哦?”
“有些话,别人不能说,是不想影响宗门团结。可我却可以说,也应该说,毕竟在很多人眼里,我……还是个孩子?”
“哈哈,师兄,孩子可做不下安平城那种大事来。”
“可还是止不住别人会这么想。既然如此,那我便如孩子一般,有什么便说什么。韩师弟想来会将方才那些话告知外门吧?”
“当然,既已明了师兄所想所思,我又如何能让他们继续保留心中怨怼?”
“好。那你不妨把我接下来的话也告诉那些难以理解,甚至反对更加严重的人。就说:神位不同于灵石、功法,也不同于师承、道统。神位给你,你可以拿;不给你,你不能抢。”
韩元听得眼眸震动,张着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王鲤虽然只是内门弟子,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背后都会有人替他背书,也不会有人在这件事情上反对王鲤的决定,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担任监察使。
哪怕在某些老人的眼里,他的想法、说法和决定是错的,可在这样一件事情,他们仍然会予以支持。
王鲤想得到这些,所以他很狂妄甚至嚣张地说了。
韩元也能想到,所以他无力反驳。
“韩师弟,再吃点?”王鲤说。
韩元木然地拿起快子,此时再看王鲤,仿佛又重新认识了一遍。从相逢互让到现在,短短的时间里,王鲤给他的颠覆一次接着一次。
王鲤却好似抛开了方才的一切,半个时辰后,酒足饭饱,两人告别。
“韩师弟往何处去?”
“我去寻一个朋友,他今年要入京赶考,我准备送他一程,再陪他到考举结束。”
在蜀山域内安危无虞,更何况韩元是道基境,倒也没什么值得担心。
“之后我会回蜀山。”韩元看了看王鲤,颇为复杂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