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呢!走,找树枝。”寒洲也很坚持,大枣只好嘟嘟囔囔地跟着去找树枝。这姑娘主意真多,也真是没办法。
树枝找得差不多了,他们又返回刚才的地方。寒洲先试了下水温,再把灯笼裤挽得高高的,试探着伸出脚,踩实了,再迈出另一只脚。啊,真舒服,细沙从脚趾缝儿里挤出来,痒痒的,水从皮肤上刷刷地流过,流得不急,很让人安心。
她真的很白。大枣看着河水中的腿禁不住心旌摇荡。她的袍子已经折起来胡乱卷在上身,但还是沾了些水。她认真地把河里的乱石理了理,大枣顾不上乱想,赶紧去帮忙,这些石头还是挺重的。
理得差不多,大枣也明白了寒洲的意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说是要“堵鱼”,其实是想造一个人工的围栏。树枝在河里栽得比较密,而河底已经清空了,相当于替鱼儿打开了通道,上游过来的鱼儿会傻傻地游过来,然后就是被困住,等着被人家围剿活捉。如果是人类当然会调头,但它们想来是没这个能力的。
“好了,我们上去,等着鱼儿就好。”寒洲兴奋地说。
大枣一脚迈上了岸,回头准备拉小寒妹子一把。小寒笑着摇头,表示她能行。可是刚摇头就出状况了,她踩中的石头肯定是滚动了一下,眼看着人就斜斜地摔下去,大枣直接扑过去,也顾不上他脚下是什么状况,结果两个人都摔在河里,然后再水淋淋地爬起来,相互看看,先是笑,又互相翻白眼。幸好是没什么事。
但身上都湿了,没什么干的地方了,这种情况也只好回家。而且小寒腿上还蹭破了块皮,肋骨上的伤还是疼,但没有加剧,幸亏没扭到腰,这真是万幸了。
晚上还留着白天的余温,倒是没那么凉,寒洲乐观地想,还不如多泡会儿,就相当于洗澡了。
天上渐渐出来了星星。它们那么明亮地挂在天上,看着天南地北一个个孤独的人。
大枣不说话,可能是在生气,因为小寒妹子今天不听话,还是伤着了。他这样,就像老陈一样,有时候也是因为她的任性而生气,这让寒洲觉得很温暖。不管将来怎样,她会把他当个亲人。
“大枣哥,让你担心了。”她温言软语地道歉。
“嗯。”大枣胡乱应了一声,算是搭理她了。
“刚才是不是想起板栗了?”
大枣没有吱声,想来就是这样了。要不他也不会那么紧张。
“你看那天上的星星,那么多,那么亮,它们为什么要一直那么亮下去呢?”
大枣看了她一眼,还是没吱声。
“因为那是我们故去的亲人,他们晚上要出来看看我们过得好不好,如果我们过得好,他们也会很安慰。这其中有两颗是为我们亮的,他们看得见我们。”
大枣抬头看看天,星星越来越多了,真亮。
“他们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在活着。就像我,我现在找不到家了,但我现在活着,而且一天比一天好。我们明天就有鱼吃,我们的店很快就会开张。你给我做的洗澡的东西不久就能用了。你看是不是越来越好了?所以板栗也一样。可能她也遇到了一个陪她照顾她的人,也在越过越好。”
这声音柔柔的,就像一只手在软软地抚慰着人的心。大枣自然地去拉寒洲的手,在这一刻,他们是亲人。
在天上的良子啊,你是在这样看着我吗?我想让你越过越好,你看,我不是也越过越好吗?
“你的手真小!”大枣的声音打断了寒洲的情绪,她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抽出来。她怔怔地看着大枣,尽管看不清楚,但她还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句话她听过,那天她写了一首诗在课桌上,是一首小小的的只有六七句的情诗,用的是托物寄情的手法,记得是风与芦苇的对话。
良子看到了,应该是看了不知有多久,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你的手真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当时她的手就放在课桌上,是左手,当时她记得她心里一动,没有说话,一上午的课,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良子也不自在了。
难道是良子已经来了?这句话是他们之间的接头暗号吗?寒洲被这个猜想弄得头晕晕的,大脑一时有些空白。
大枣也被她的奇怪样子弄糊涂了,不说话,皱眉望着她。
“良子?”她试探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