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们帮我开的,我说等长出来,请他们吃韭菜馅的饺子。”
“呵呵,饺子,我听着也新鲜。”,李斯笑着看了一眼老邓,说:“他们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勤快了?我发现比起学室的老师,他们更愿意来你这儿。”
听了这话,寒洲警惕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看你教他们认字吧,你教认字方法还是不错的。”
寒洲想了想,谦逊地说:“学室的学习还是系统一些,若是他们来这里玩,愿意玩着学也好。我想起我以前读过的一位先生写的文章,叫’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说的就是一群孩子一边读书一边玩的情景,很美好的童年。”
“哦?三味书屋!三味是指哪三味呢?”李斯饶有兴趣地问。
寒洲笑笑,回忆着说:“说不清是哪三味,大约是指珍馐美味这些好吃的,是说书就是人的精神食粮,读书会使人如食美味一样健康快乐。三味书屋是那位先生就读的一家私塾。”
李斯听了,眉毛皱起,口气严肃地说:“现在国家是不许民间办私塾的。”
寒洲淡然一笑:“我知道有这个法令。但那书里写的也是人家的过去。生活好不好,学习好不好,把他的童年写出来,让人看一看,也全都是真,全都是好。孩子们今天收获的好,就是将来天下的好,因为当初他的心里种下了真、善、美,他会懂得维护、建设和珍惜。孩子们今天得不到这好,将来天下就会少很多的好,因为他不懂得维护、建设和珍惜。当然,这话扯远了,这院子里的孩子还是什么都能得到的。”
李斯没再说话,只是注视着寒洲,她看似随便,但哪一句话都是经过沉思熟虑的,她不肯定当前的法令,但也不想与之碰硬,所以选这样一个角度去说这件事。但要说她处心积虑要对自己说起这件事,又好似不像,因为她来到这里都是个偶然。自己刚才如果不提孩子们的话题,她也不会扯到这上面来。
联想起这些天来她的行事作风,李斯觉得她实在是个异类。吃饭要自己吃,明显是嫌大厨房吃得不好,那是要自己贴钱的,她不在乎。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往书房里搬东西,邓子怕担责任,她不怕。胡家对她挺好,她要清静,就想到外面租房子,那要是这里她住得不高兴了,会不会也要搬出去?她敢跟他提要求吗?你要说她出身高贵吧,她对奴隶充满同情,她对豆腐店的小伙计还很关心。可要说她出身低微吧,谁又能说她这不在乎的劲儿是装出来的?
总之,这是个值得关注的人。
不知道把她弄到家里来,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