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来看稀罕的。他们偶尔说话,但说话的声音很低,走到近前才能听到说什么。
一个老头子安慰一个中年人:“等等吧,等一会儿会叫你进去,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在神的面前要讲真话。”
那中年人机械地点头:“哎,我听您的。我听您的。”
老头子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看来是把一切都交给上天了。
院子里的几个人再无声息。
扶苏不急,寒洲也不急,他们本来就是瞧热闹的,这院中人的表现全当今天热闹的一部分吧。
木木有些想替主子问话的意思,但看看两人都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干脆闭上嘴,把马拉到一边去了。
整个院子只有马不安的踢踏声和打响鼻的声音,很是诡异。
……
过了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人,泪流满面,边走边倒退着对里屋鞠躬,经过人丛的时候,他随便拽了一个人,那人会意地点了点头,有些紧张地向屋里走去。那眼泪汪汪的人就向院子外面走去了。
其他人倒是很懂事,没有闹着说先来后到之类的话。可以看出有的人是紧张的,但却不敢出声。秩序就是这么形成了,在无形的威压中。
又过了会儿,刚才那说话的老爷子进去了,差不多一盅茶的功夫,他就出来了,好像放下了什么东西,人变得轻松了些。他拍拍刚才那说话的中年人,有些安慰和鼓励的意思。那人感激地点点头,也进去了。
这人进去好一会儿才出来,尽管眼泪鼻涕还没擦干净,但人的脚步却轻松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走过来,不知道该提醒哪一个,看寒洲是个姑娘,就一点头,努了努嘴。寒洲知道该她进去了,她看了看扶苏,轻声问:“可以两人一起进去吗?”
扶苏没答话,拉了她的手就走。在咸阳,他说可以就可以,还有别的什么可以不可以,不过是看个热闹。
这是个挺干净的堂屋。里面有个干瘦的老爷子,老爷子的前面放了个东西,正是扶苏说的长了白头发的石头。那东西得到了不一般的尊重,下面有底座,底座的木头一看就是好料,石头与底座之间垫着上好的绢绣,有温柔的光泽映射在石头上。
石头像个竖着的小枕头,灰白色的,朝上的那头有一根根的白色须子,很像葱白上面的那种,但看上去比葱须要细一些,寒洲没有伸手去摸,但感觉应该比头发硬,因为有几根虽然下垂,但却是支楞的。那些须子向一个方向披散,就像人梳头一样,都拢到后面。
那老爷子点点头,说:“有什么为难事、尴尬事、后悔事、不平事就对石神说,说真话就会得到帮助。我不会听,我到里面去。你们走的时候随心布施点东西,放在那边的罐子里。我不赚钱,但我这里经常要招待来访的客人,想来两位是理解的。”说完那人真的就回里屋去了,并且还关上了门。
寒洲与扶苏对视一眼,他们就是来看热闹探究竟的,现在主人让他们自便,那就自便喽。
扶苏说:“你先来,说说找家的事情,我还等着你的家人快些出现娶你过门呢。
寒洲白他一眼,他还真当这石头管用?不也是来看热闹的吗?
她踮起脚尖,压压扶苏的肩膀,扶苏会意地低头,她在他耳边悄声说:“我们一边说一边看,只说有可能让人听到的,小心墙壁那边的人。”
扶苏一点头,他就蹲了下来,凑到那石头跟前去。寒洲也是。
寒洲说:“石神啊,也不知你从哪儿来的,你知道北京吗?我家在北京,可是我忘记怎么回去了,你能帮我找到回家的路吗?我父母年纪大了,他们等着我回家呢,我想给家里人做好吃的,还要陪妈妈逛街……”
她一边絮叨一边琢磨那石头,差点把论文没发表的怨气都说出来,石头只是石头,但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呢。她伸手把那石头拿起来,仔细看,然后指着那些“白头发”的根部让扶苏也仔细看。那石头是没有毛孔的,但那“头发”确实像是石头的一部分,在根部有些微小的黑点,这就是“头发”生长的基础。
这是胶吗?肉眼是看不出来的,闻了闻,什么味儿都没有。现在没有技术手段来做成份分析。这黑点到底是什么呢?
扶苏也不明所以,凑过来闻了闻。寒洲捏住一根头发,一扯,扯下来一根,扶苏一愣,这姑娘是真不信邪呀,石神的头都敢动!
寒洲把东西团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