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下来,觉得在匠人中间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孩子们做,她也跟着做。小寒在旁边给出主意,聊天,讲故事,小家伙们又动手又动脑,忙乎得不得了。
他们一起做了一套餐具,六个小碗,一个汤碗,两只平盘。样子普通。
孩子们想在上面画上图案,但现在是湿泥,还不行,他们只好两天以后来修坯、画画儿。
第一次的釉下彩将是孩子们的作品,寒洲不知道那将是什么效果,但无论是怎样的效果,那都是值得记住的一天,与莱特兄弟的试飞性质相同。可以想见,莱特兄弟像他们一样的兴奋,但成人会比孩子多一些不安。而很多事情,在孩子眼里是简单的,到长大后,才发现没有什么事情是简单的。
寒洲会为孩子们准备颜料,也会提供意见。她想,只要火合适了,烧成是没问题的。反正是白色的底子,用什么颜料都应该显得出来的。
她会站在两个孩子的肩膀上成为这个时代的巨人。
孩子们离开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今天玩得太高兴了。他们高兴地与指导他们玩耍的师傅道别。在匠人师傅的眼里,这些孩子也是那么单纯可爱。
公主矜持地点点头,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帘子阻隔的就是两个世界了。
在寒洲眼里,这种矜持明显是有界限的,是生活在不同阶层的界限。前一刻还蹲在一起交谈,后一刻这种东西就把人各自划开,划到界限的两边去,无论是公主还是匠人师傅,它深入到心底的最深处,不用去想它也在的。
寒洲叹了口气,她是生活在这界限两边的人,一会儿跳到这边,一会儿跳到那边,这是多么奇怪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