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流镇,我和大枣哥开了个豆腐铺子。小女子我长得比较顺眼,就老有男人到豆腐铺去搭话儿、寻开心。那时候,驿站有两个当兵的,他们有时候买豆腐,有时候就是来找茬儿。一般地,我都是躲着他们的。但是,有躲不开的时候。有一天,他们说话特别难听,大枣哥气不过,冲出去和他们打了起来。大枣哥很壮实的,但是他们是两个人,又是当兵的,有一些训练,我就怕大枣哥吃亏。但当时我也很害怕看别人打架,我想躲又不能躲,总之,很紧张的。眼看大枣哥被他们压住了,那当兵的要下狠手,我脑子里就什么都不想了,抓起切豆腐的刀冲了出去,一把掐住一个当兵的头发,一刀削下去,头发,连包头的头巾全掉了,我没看清头皮削掉了没,就看见头顶白花花的。那个家伙吓得撒腿就跑,我在后边没命地追。后来追不上了,我把手中的刀哗地就冲他扔过去,正砍在他脚丫子刚离开的地上。当时我在大街上喊,‘别跑,今天老娘的主菜就是蹄筋炖豆腐’!”
扶苏拧着眉头,像不认识一样看着她。
“扶苏,你相信我讲的事情是真的吗?”
“哦,我相信。我看你拿棍子打胡亥时候也是敢下手的。”
“咱不说那件事,以后我对他是不敢的,他毕竟是皇子,我惹不起他。我也不想给你惹麻烦。”
“别说惹麻烦的话。再说了,你现在说不敢,下次未必真的不敢。”
“哦,也是的。敢或不敢真不能保证。我们现在这样说,是人在理智的情况下,当事情发生了,其实是顾不上想那么多的。就像我拿刀去砍那当兵的,这事情要是让我家人知道了,他们也是打死都不信的。但那时就是不想让大枣哥吃亏,一咬牙就冲上去了。”
扶苏听了,撇撇嘴,又用手指弹了她一下:“你对他真好。要是换了我,你会吗?”
寒洲揉揉脑门,皱了皱鼻子,“我说出来是当然会,事情来了,你才知道会不会。”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哄哄我?”
“大公子不需要哄的。说了这么多,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
扶苏悻悻然说:“不知道,懒得知道。你都不抚慰一下我的心灵,整天去抚慰别人!”
“好啦!”寒洲瞧瞧左右,没人看,迅速拉过他的手亲了一下。又像叭儿狗一样哄他:“咱继续说正事儿。”
扶苏得寸进尺地扬着头,没吭气。
寒洲只好继续哄他:“哎,大公子,我说完了,你听进去了,你想怎样就怎样。等回咸阳我送给你礼物。”
“好吧,只有一个条件,嫁给我。”扶苏眨巴着眼睛说。
寒洲一甩他的手说:“大公子,咱能不能有点出息。咱现在谈点军国大事好吗?”
扶苏梗着脖子问:“家不安,国怎么安?这是小事吗?”
寒洲瞅了他两秒钟,蹭地站起来,往车上走去。惯坏他了!
扶苏撇撇嘴,“哼”了一声,这死女人,什么都可以谈,就是不能谈婚嫁,等老得没人要了,哭着喊着上门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其实刚才小寒讲蹄筋炖豆腐,他知道是为什么。一个人为别人拼命,是因为爱、因为真的关心,跟他有多少能力无关。兵士们保护他是职责,但真正危险降临的时候,特别是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时候,会不会为他豁出去,这就不好说了。别说他是一个皇子,就是父皇到了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谁会为了他把命豁出去。那种时刻是很难思前想后的,只有本能。
小寒还在为他的安全操心。真让人心疼。
上了车,小寒不理他,他就挠了两下小寒的腰,小寒憋着不出声,绷着脸。他继续挠,从后背挠到前胸,挠她最敏感的地方,又亲她,亲到自己都欲罢不能了,小寒才颤颤悠悠地求饶。
“坏人!你老实点。”
“是你惹我的,你一惹我我就不想老实了。”
“木木还在外面,当主子的也不讲体面。”
“木木什么都知道,等回到咸阳,我就给他娶一门亲,他就不用干耗着了。”
“说的什么话?多难听!”
“有什么难听的。木木肯定喜欢听。”说完,扶苏一掀开帘子,“木木,刚才那话你喜欢不喜欢听?”
木木窘了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偷听主人说话不对的,可他听了真的很喜欢。
扶苏“哗”地放下帘子,“好了,你不用回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