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太会说话了,跟她说话一点都不闷。
小寒赶忙施礼。夫人今天打扮得很喜庆,牛毛红的深衣配着牙黄色绣花的边儿,看着比上次“娇艳”一些。呃,如果四十五六岁的人也可以用娇艳这个词的话。
特别是她的脖子上戴了块红色的长方形玉牌,衬托得肌肤更加丰腴水润。
夫人身边的舒仪姐姐也穿得更认真,衣服还是上次见过的蓝白相间的深衣,鞋子是更深的蓝色,脖子上一圈儿白色的羊毛屈曲轻柔,显得整个人温柔了许多。
小寒说:“夫人,今天吃饭关系重大,咱就不说客套话了,如果能让皇上和您吃高兴了,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郑夫人抿嘴笑笑,这姑娘就是直爽。
扶苏说:“那你就去厨房准备吧,让子归姐姐帮你。”
一个叫子归的黑衣女子闻言过来招呼,看来也是和扶苏很熟的,只是冲他半弯了一下腰,点了点头。
小寒也见了礼,和子归到厨房去了。
始皇帝嬴政在大太监梁辰的陪同下向郑夫人居住的梧桐院走来。
他已经很久不来这里了,是扶苏恳求了两次,他才决定来看看。今天不是谁的生日,也不是什么节气,但扶苏说,想和父亲吃饭不用找理由,就是想一家子没有理由地吃顿团圆饭,普通百姓不就是天天在一起吗?这话打动了他,一家子吃饭不用找理由,后宫找他吃饭的女人找了太多的理由。
他还没到院门,郑夫人和扶苏已经等候着了。今天阳光虽好,但外面还是吹着冷风,母子俩的脸都冻得发红。郑夫人喜滋滋地迎上来,就要行大礼,儿子也赶紧跟着母亲。嬴政说:“你就算了,让他行礼。”郑夫人就起来,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低低地说了声:“一家子,真好!”
作母亲的总喜欢从儿子身上找父母的特征,只是这样面对面的机会不多罢了。
炕几上已经摆上了好多个碗碟,颜色鲜亮,食材丰富。
“哦,这是要请联吃生的?”嬴政难得地嘴角一挑。
郑夫人笑笑,说:“皇上一会儿就知道了。”说完她就弯腰给丈夫把鞋子脱了。
以前她也总是这样,凡是他的事她总是亲力亲为。
其实,年轻的时候,他也为她脱过鞋。那时候,他们那么年轻,她娇艳妩媚,他强壮英武。他们一起说了很多恋人之间说的傻话,现在想想,其实那都是废话。
但,废话也让人喜欢。
嬴政配合着她,往上座。刚才她给他脱鞋的时候,他就看到,她的手腕依然白皙紧致,只是比起年轻时,更加丰腴。这是个不显老的女人,安详的女人总是这样。
这时候,舒仪递了热的面巾,各人都净了手。子归从里面出来,紧张地端着大铜锅,扶苏赶紧让开,让她把锅安全地放在桌面上。
这锅一进来,就带着股特别的香气,嬴政抽了抽鼻子,问:“这是什么味儿?”
扶苏不禁有些紧张。他已经闻出来了,小寒肯定给木炭里边掺了点花椒木。他告诉她,父皇对神的看法比较特殊,吃顿饭别给自己找不自在,没想到她还是放了一点儿。
幸亏味道不浓。
他夸张地抽抽鼻子,转头问梁辰,“梁公公,您闻到了吗?”
梁辰当然闻到了,便他看大公子闻不到,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梁辰一向鼻子不灵,闻不到。”
扶苏转向母亲,母亲却不看他,盯着慢慢开锅的水面说:“应该是各种东西煮出来的香气吧?你父亲一向鼻子很灵的。”
扶苏就点点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渐渐地这味道就淡了,或许是适应了,或许是散掉了,真的闻不出来了。
嬴政对这口锅很感兴趣,黄澄澄的锅身,隐约可见下面红红的炭火,奶白色的汤里翻卷着几颗红色的大枣,若隐若现还有几块黄色的姜片。
“这就是今天请联吃的东西?”
扶苏“嗯”了一下,说:“今天儿子伺候父母吃饭,父母只管吃,儿子只管涮。”
郑夫人笑笑,嗔怨着说:“我们这么年轻,还用得着你伺候?”说完,却夹了一筷子羊肉放进汤锅里,轻轻在热汤里荡了一下,又夹了出来,放在丈夫的碗里。
嬴政看了看,问:“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