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既前世又通来世的人。
这是个女人,人们都说她死过一回了,死了三天,他弟弟不让埋,非要再看一眼,结果,一揭棺材,里面的人眼睛睁得大大地,叫了声“弟弟。”
这个说法染布巷的人都知道。小寒是从蒿子姐那里听说的,蒿子姐说得活灵活现,说本地的几位老人都在场,因为她丈夫在上郡当兵,她病那几天,舅舅家的、婆家的、邻居家的都去照顾过,结果把人照顾到没气了,也只好准备丧葬的事。为了确认她的状况,里典还用一点火焰烤了她的脚心,再把火苗靠近她鼻翼处,发现火苗动都不动。大家共同确认她死了,这才穿了孝衣,装了棺材。
“真的,这女人可灵了,人们都说她能走阴,她能说出你前世是干什么的,将来会做什么。”
小寒问:“蒿子姐,她有没有说你前世是干嘛的?”
蒿子姐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她说我是一只鸡,可不是吗,净捡剩饭吃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蒿子姐说的那个女人让小寒起了玩耍的心,她断定这是一次假死现象,科教频道这种案例放过好多,只不过,她没有亲眼见过。她很想看看他们这种死过一回的人怎么说人的前世今生。又想起“濒死体验”这个词,以前在新浪科技频道里看过这方面的一个实验报道。而她自己又是穿越过来的,模样和以前差不多,记忆是以前的。种种情况都让她对这个女人很好奇。
小寒要玩,扶苏也乐得陪着她玩。最近城里说法太多,他也想实际接触一下。
木木赶车,小寒和扶苏一人一身短打扮,像对做工的小夫妻。
“扶苏,呆会别让人一眼看出你的来路,咱考考她。”
扶苏揉揉鼻子,她老说他端着,其实他没端,他生来就是过样的。让他学得像跟班一样说话,也学不像,反而露了底。
“好吧,我尽量不说话,你来说。”
小寒说好。她这样的人,本来就是不是富贵人家出生,靠着读书好拼了个知识分子的身份,其实跟做工的一模一样,装都不用装。
到了地方,发现恕己和怨人领着人正要离开。那两人愣了一下,看看小寒,又看看扶苏。
扶苏赶紧说:“两位兄弟,不用打招呼了。”
小寒也说:“不用打招呼了。请吧!”
恕已和怨人对视一下,腰背似弯非弯地意思了一下,带着人走了。
小寒望望扶苏,本来是要装一下的,也不知那会走阴的女人看出来没有?
那女人就是普通农妇打扮,四十来岁,脸上有些明显的纹路,洗得也不太干净。她看人的眼神显得呆板,似乎还有些不愿意见人。小寒觉得这是一种病态。
定定地看了扶苏一会儿,她冒出一句:“年轻人,你不能离开咸阳。否则有血光之灾!”
小寒心下一惊,问:“是咸阳的哪个方向?”
那女人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没吱声儿,却抬手向北一指。
小寒惊得几乎站立不稳,扶苏奇怪地抓住她。自进门来,他都没说话,一直是小寒说。但小寒也说得很少,为何那女人一开口就说他的事呢?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问:“我祖上是做什么的?”
女人抬眼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低低的声音说:“养过马、打过仗,被人杀,也杀过人。所以要修好心,施恩德,才能不被冤鬼纠缠。”
扶苏看向小寒,小寒的神情更加吃惊。扶苏想想,大秦统一才几年,仗是免不了打的,一听他这咸阳雅言,大概也能判断个来路,这也说不上多么准的。
“那么,大姐,你看看我身边这位姑娘……”
那女人没抬头,过了会儿,才说:“她进门时就看过了,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怕说不好,就不说了。总之,你不要离开她。”
扶苏点点头,她说或者不说,他都不会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