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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整间屋子,没有任何响动。
一会儿,门外有谒者韩邦小心的声音:“公公,皇上在里面吗?”
门口的太监小声说了句:“您等会儿吧。”
连门外也安静了。
皇上转过头,对梁辰说:“起来吧,把外面的人叫进来。”
一会儿,门大开,强烈的日光从门外射进来。韩邦躬着腰举了一卷竹简,亦步亦趋地跟在梁辰后面。见了皇上跪倒磕头,说:“皇上,韩邦接到急奏,请皇上过目。”
梁辰接过奏章,呈给皇上。
始皇帝打开,一气儿看完,他脸色变得铁青,五官抽搐成一团,“啪”地一声,把奏章摔在地上,竹简散落一地。
牛皮绳儿断了。
天啊,韩邦和梁辰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生这么大的气,谁的人头要落地啦?
“传旨下去,明晨朝议,凡是能爬着来的,一律不得缺席!”
……
扶苏别院,晨光熹微。
扶苏又被院子当中高抬腿跑的声音吵醒,看来,抱小媳妇睡觉真的成奢望了。
不过,今天必须起早。
他穿好衣服,倚着门框看小寒练习她的“弹腿神功”,她也就会那两下子,看见来人,她就一转身“啪”地把腿弹出来,看着很有力量,实际怎样就不知道了。
果然,小寒看见他出来就这样打了个招呼,同时,露出一脸得意的笑。扶苏嘿嘿一笑,这小娘子不教训就要上房揭瓦了。他四平八稳地走过去,忽然,出其不意抓住她抬起来的脚,往身前一带,小寒重心不稳,向前仆倒,扶苏近身揽腰,顺势旋转,整个人又被扛在肩上。
“重来,重来,这次是没防住!”小寒不依,在他的肩上一阵挣扎。
“谁给你重来的机会?”说着就被扛进了屋子。
“扶苏,别乱来,今天你得进宫朝议呢。”“扑通”一下,她被扔在被褥上。
“知道,叫小媳妇给梳梳头发,夫君要出去光彩照人。”说是这么说,过来就扒衣服。
“坏人,时间不够的!你要迟了。”小寒急得直推他的肩膀。
扶苏不理她,只是把头埋进高高的谷堆里,固执且安静地趴着。小寒也渐渐安静下来,一下一下捋着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长得真好!
“好了,起来梳头,要不时间不够了。”小寒敲了敲他的脑袋,温柔地说。
“嗯,真的不想起来。”可是,他还是起来了。
给扶苏梳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扶苏趁机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能不能老实点?要不梳不好的,早饭还没时间吃呢!”
扶苏只是笑,该做什么做什么。
“小寒,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她退了一步,打量着他的额角。
“你那么用功,是不是觉得哪里都是坏人。难道,我们不够保护你吗?”
小寒顿了一下,她一边梳头一边说:“倒不是哪里都是坏人,但学一点本事防身总是必要的,不见得什么时候我们都在一起。”
“你是说你在店铺和路上的时间吗?”
小寒点点头,说:“差不多吧,虽然在咸阳一般人不敢找我的麻烦,但万一遇上个楞头青呢?好女不吃眼前亏,我先应付了再说。”
扶苏笑笑,“像你这样想,不得累死吗?每个人既要习武又要习文,怕渴死得学会打井引渠,怕饿死还得学会种地种菜……”
小寒停下手里的梳子,注视着他的眼睛,无奈地说:“大公子就不要跟小女子讲一般人的道理了,小女子懂得是懂得,但还是要照小女子的想法去做,反正有一条,小寒不能成为大公子的累赘,不会让你分心。”
“可是,丈夫不就是要保护妻子的吗?你又会赚钱,又会打架,那还要夫君干什么?”
小寒嘻嘻一笑,抱着扶苏脑门儿一顿乱亲,“要夫君暖床作伴生小孩儿!”
“啪”,一巴掌打在屁股上,扶苏一呲牙,恶狠狠地说:“你等着,晚上回来,夫君陪你暖床作伴生小孩儿!”
……
急匆匆赶往宫中,扶苏下了车,看到久已不见的赵高也露面了。
“赵大人气色不错!”他得体地招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