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目不忘的人。
他们都觉得她是个好人,而他对小寒说:不要跟别人说,我们在一起生活过,那是对扶苏的侮辱。
是不是他错了?他过分了?
“羊皮天书”出现的时候,她被他关在家里,无聊得抠墙。
而“蚂蚁天书”出现的时候,她还提醒过他,有术士利用这个赚钱,影响不好。
她不像他,做事情能指派手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没有手下,只有有限的几个朋友。而她的朋友就是西施那样胆小怕事的女子。这些害人的事别人不会替她做。她只能自己做。
那么,就是说,她没条件做。
那么,那些不是她做的?
难道他错怪她了?
可是她明明又承认了,她说只想让父皇嫌弃他们,并不想要了他们的性命。
难道,只有黍子地里的事是她做的?她怎么做的呢?
什么叫作“我从未来走来”,怎么听着像个梦话?
……
扶苏摆摆头,每天都被这些问题纠缠,他的头都要裂开了。有多少天没有好好睡了?
对了,小寒是个脑袋受过伤的人,就在这双流镇,她被驴踢了。报信的那个小女孩他见过,她还给了她一整罐子蜜饯。她受伤时可能也像他此时的感觉,胀胀的。乱乱的,什么都理不出头绪。
她就是一个病人,我跟她计较什么?
她臆想出来的那些危害,也是一心为我,我跟她计较什么?
即便是一个病人,也是一个可爱的病人,为什么我不能继续爱她?我只要做得足够好。给她信心。她不就可以自在地做她的生意了?
兴许,她放下心来,我们会有一个孩子……
……
“双流镇驿丞张俊恭请大公子下车歇息!”
一句话打断了扶苏的思绪。扶苏不快地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他低着头,声音里的谄媚掺杂着不安,脚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张俊。”扶苏冷冷地叫了一声。
张俊抬起头,紧张地笑了一下。“是,双流镇到了。请大公子下车歇息。”
“嗯。”
扶苏下了车。望着石头牌坊上面的“双流镇驿站”,他想起小寒说的:“别跟他一般见识,就是块烂泥巴。跺跺脚甩了就是。”听了这句话,当时他问:“你确定你忍了以后心里是舒服的?”
小寒却说:“大公子。我只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拦着我们的河跨过去,挡着我们的石头踢开它。其它的东西不值得费力费神。”
这就是小寒,一个始终头脑清晰的女人。
有时候。她比他强。
但是,小寒,今天我不想忍,看见这个张俊,我就不想忍了!
晚饭是在伙房旁边的厅堂里吃的。扶苏一行都在。
饭一端上来,扶苏摔了筷子,他存心找茬儿,总是能找到的。
“张俊,超标了,知道吗?”
旁边的線辰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心里“呵呵”了一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多少葱、多少韭、多少酱大家都清楚,各个级别差别是有,但不是很大。这个,确实是超标了。
张俊陪着笑,却不知说什么,来往接待有严格的标准,大家都知道,但伙头上的事儿,也没人那么较真儿。为了讨大公子的欢心,准确地说,为了不让大公子不高兴,他只是额外加了一碗肉沫炖炸豆腐。
“大声儿背诵接待标准!立刻!”扶苏黑着脸,看也不看地说。
张俊说了声“是”,就开始背诵接待标准。
“………”
可是人越紧张越出错,他背错了两处,他看出来大公子是存心拿捏他,可是以他的地位,也只能任人拿捏,何况人家是皇长子呢。
“够了!”扶苏打断他。“就这么几句律令都记不清楚,每天还担负着如此重要的差事,我倒要让你的上级看看,这差到底是怎么当的?”
一句话,使张俊的脑袋“嗡”地一下,他想辩白几句,可是挣了几挣,还是软软地倒了下去。众人一看,得,前二十年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扶苏扔下筷子回了屋子。处理完张俊他仍然不解气,觉得全身憋着劲儿砸在一个鼓鼓的皮囊上,看着是有着落了,可是,并没有得到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