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指着墙上的画儿,“快,让人把这画儿铲了,刷白,刷得白白的。我一刻都不要看到它!”
惜福一愣,这指示好像不能简单执行吧?这不是芍药夫人屋里自己的东西,怎么也得宽人夫人同意才行。
他含含糊糊发出个声音,就跑去请示了。
宽人这几天身子正懒,多少年没怀孕了,能娇惯着自己干嘛要硬挺,所以,她晚饭后就在床铺上躺着了。儿子坐在旁边陪着念书,竹简在炕几上拖动的声音和儿子念书的声音,让她欲发困倦,这样的时光,可能就是幸福安宁的好时光了。
“夫人,惜福有事要说。”门外的惜福很有分寸地叫了一声。
宽人懒得搭理,又往里靠了靠。修文见状,跳下地,拖了鞋子出来。
“怎么了,惜福?”
“少爷,芍药夫人她要把堂屋墙上的画儿铲了,要全部刷白,惜福不敢执行,所以来请示夫人。”
“铲了?”修文不悦地眉头一皱。这个小妈想一出是一出,她是安宁日子过够了吧?
“走,瞧瞧去!”他也不打算请示母亲了,母亲在屋里什么都听得见,这会儿都不吱声儿,就是她懒得管呢。
“少爷——”,惜福有些迟疑,但想想,大公子不在家,少爷处理事情也没什么不妥。
两人赶到堂屋,就看到芍药靠在墙上发抖,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就是虚弱。这会儿,她命令小糖去找工具,她是一刻都不能忍了。
“都安静安静,姨娘,怎么回事,能不能跟修文说说?”强忍着心中的不耐,修文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芍药看了更加生气,宽人的谱越发摆大了,让个孩子来安顿她,在这家生活了十年,难道连个孩子的地位都没有了?
小糖看主人体力不支,怕气出个好歹来,赶忙对修文施了一礼,替主子说话:“少爷,夫人生出个六指,心里不痛快,这堂屋的画上偏偏有个孩子是六指,夫人气不过,就想铲了它。”
修文皱着眉,不耐地问:“在哪儿呢?”
小糖小心翼翼地指给他看。
修文越看越气,拉着脸问:“谁没事儿琢磨出来的?”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数手指头!
他也参与画画儿了,多一笔少一笔,谁能算计得那么细呢。吃碗饭还备不住有颗砂子呢,怎么着,要把厨子宰了?
小糖吓得脸煞白,战战兢兢地说:“是小糖偶尔发现的。”
“你数树叶儿了吗?你数头发了吗?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儿干了?惜福,给她找活儿,省得她闲得难受!”
惜福应了一声,他也讨厌没事儿找事儿的人。
“够了!”芍药一声尖叫,“你爹爹不在家,你就开始欺负小妈?你还有没有一点长幼的规矩?你娘……”她本想说你娘是怎么教育你的,看见宽人已经站在门口了,就把下半截话吞了回去。
宽人不说话,她从心底里发懒,可是这宅子里就有人不让大家安静,没办法,只好出来看看。
悦容和修德也出来了。两人一脸好奇。
红叶也向堂屋走了过来。家里就这么几个主子,这么大动静,谁都不知道这要闹什么?
修文回头看了看娘,转身面对芍药,压着语气说:“这副画儿谁都不能动,一笔都不能动。爹爹题过字的,《平安图》,就是希望我们家宅平安。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要平安,什么都有,小寒阿姨这么说的,修文也这么认为,所以,谁敢动,修文就肯定跟他过不去了。”
宽人微微一笑,修文确实长大了,那说话的样子坚决有力,像极了大公子。这才是能顶得住门户的男人!她看看芍药,也不管她气得全身发抖,转身回去了。
悦容好一阵子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她怕怕地凑过去,让修德给掌着灯,看看墙上的娃娃们,认真数了一遍,心里立刻踏实了,只有一个是六指,那么,她肚子里的娃娃就没事儿了。
“娘,咱们回去。”修德把灯换了手,体贴地扶着她。
娘儿俩经过门框的时候,修德对惜福说:“收拾完了去睡吧,大家都累了。”
惜福应了一声,大小少爷意见都一致了,这事儿就算处理完了。
修文没动,他看也不看芍药,冷冷地说了一声:“爹爹不在,就都省点心吧!”
他已经知道了爹爹为什么去上郡,是因为爹爹的话让爷爷不高兴了,所以才被赶出了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