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呢?”
说着就看了看在场的俞家人以及俞家的亲朋。
跟着候庄主一起进来的蔡庄主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他始终未发一言,是因为他和俞家说不上有多深的交情,龌蹉倒是有点,但也不算过不去的事情。只是从那拨公差进来,他就注意到了那个始终未发一言的年轻人,他的眼睛始终在项梁身上打转,沉稳内敛,却隐藏着高度的控制力,这让他不由得心惊。
这个项梁不是本地人,大家都知道。他不但不是本地人,还是个影响巨大的人。他的父亲项燕是故楚国大将,当年在与秦国的战争中,兵败自杀,虽然这场战争导致楚国大片领土的丧失,但楚国人仍记得他的英勇和忠义。所以,项梁到哪里流浪,只要在故楚国范围内,管理的官员都睁一眼闭一眼,谁都不想和民意对着干,给自己找不自在。
可是,他们今天明显就是奔着项梁来了,这事情恐怕就严重了。
一瞬间的功夫,他按照自己知道的律法给项梁梳理了一下罪名,一梳理吓了一跳,他车裂都够了!
因为项梁经常聚集一帮人散布违逆言论,至于其他,他就不知道了。当然,违逆的说法,是就大秦律法而言,对这些,他也是不以为然的。
这时候,项梁背上的汗都出来了,他注意到了门口的安静,好一会儿,都没有俞家的亲朋和仆役进出了,连吵嚷的声音都听不见,这说明什么?
外面已经被来人控制了?
难道他们都知道了?要跟他较真儿了?
侄子项羽怎么还不来呢?项羽要来的话,杀出一条血路也不算问题。他自己的话,顶多放倒几个,最终也难全身而退呀!
这时候,弃儿进来了,项梁心下一松,弃儿能进来,说明外面没有很多人,管得也不是很严,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师傅,项羽哥说还得一会儿才能把那些肉搬过来,车子出了点毛病。”
项梁故作镇静地“嗯”了一下,说:“不要一下子都杀了,告诉他看看客人来的情况再杀。要不,这天气恐怕放不住呢!”
弃儿“嗯”了一下,却没出去,而是懵懂地问:“师傅,这是怎么了?”
项梁不在乎地说:“官差要查外地人呢,你也是外地人,也得被查呢!”
游徼这时候有些不耐烦了,他对项梁说:“好了,先生也别让我们当差的为难,咱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各自回家,好不?”
里典也配合着来了一句:“是这么回事,走吧,咱有话说清楚就行。也不是不让外地人来往,得有个正常手续不是?即便没有,补办一个也是应当,是不?”
项梁看看俞家兄弟,俞贡先扭头看看二弟,断然说了声:“好吧,先生早去早回,有什么需要指派的事,烦请先生现在就吩咐下去,俞某也好让人去做了。”
项梁摇摇头,他对这治丧已经没有心思了。原本治丧这事情就是他拉扯起来一帮人,一边谋生,一边谋事的。如果他出了事,还谋个屁呀!
“既如此,师傅,弃儿陪你去吧!我们都是外地人,说清楚了,咱也好回来办事儿!”弃儿真诚地看着项梁。
这话说得项梁心里很一阵温暖,没想到十天前收留了个帮忙的,在这时候倒是有情有义有胆识的。
“好吧,走就走上一趟!让办手续咱就办上个手续,想来,官家也不好让人家的丧事就这么耽搁了!”说完,又看了俞氏兄弟一眼。
俞贡先点点头,说:“去吧,余下的人,有什么事,俞某先照应着!”
里典哈着腰,对俞氏兄弟点点头,闪身让开路。后边的几个人也让开,项梁背着手气宇轩昂地从院中走了出去,弃儿紧随其后。
出了门就是车子,项梁一看就愣了,还得上车吗?县衙门也就二里路不到,一会功夫就到了呀。
游徼说:“走吧,咱快点。我们骑马,你和你那徒弟上车,咱去去就回。人家主儿家还等着你呢!”
弃儿先答应了一声,说:“哦,师傅,那咱就上去吧,弃儿还没坐过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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