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那就是管理问题呗!
矛头瞬间集中到中车府令赵高身上。
……
坤宁院议事大厅。
通报完了三川郡的蝗灾,又通报了云中郡的移民安置问题。今天的事情就说得差不多了。
宗令赵丛把眼光移向赵高,心想,难道皇上不打算表态吗?
内史候始坤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虚空,耳朵却捕捉着周围的任何一点动静。这时候,哪怕是一声咳嗽,都是有意味的。
只有屁除外,那是有味道而没有意义的。
皇上看向新上任的太仆郑环,先清了清嗓子。
候始坤心说,终于来了!
“太仆郑环,说说情况吧!到底是死了多少匹马,也好让人听得明明白白,要不过不了几天,说不定马疯了就传成人疯了!”对于传言这种事,嬴政深恶痛绝。
赵高的头低了下去,这事儿奏折里肯定是说明白了,但皇上还是当着群臣问起,那肯定是要处理了。
郑环心情沉重地近前一步,弓着身子,说:皇上,今天早上又有十二匹马狂躁不安,加上前几天的,连死带病,有七十匹了!另外,换草料的马伕也有身体痉挛的症状,和那些得病的马有近似之处。”
群臣之中就有些微动。
那几天只是马疯了,怎么人也要疯了?
皇上问:“人有救没?”
郑环说:“似乎有救,大夫过去给了些催吐的药,他渐渐安静下来了,但是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大夫说,要观察!”
皇上看了眼赵高,暗自叹气。
他问郑环,“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呢?是等着明天上报新的伤亡数字吗!”
郑环看了看赵高,说:“这件事,具体的是由中车府令赵大人管,他已经有了详细的处理方案!”说完,就退到后面去了。
赵高咬着唇上前,先跪下磕头。
“赵高有负皇上期望,心中非常难过。本想只要忠于职守,就可以做到皇上满意,天下人满意,可还是出了问题。事情出了的当天,就开始撤换当值的马伕,到今天,已经换了五个人。他们每人都会按律处罚,决不姑息!这件事,作为直管的官吏,赵高是有责任的,所以,赵高愿意把今年一年的俸禄拿出来,弥补公中的损失!……还要说明的是,这案子已经上报了廷尉署,他们正指派精干力量勘察,赵高会全力配合他们的问询。”
大厅里没人说话,不时地有人清清嗓子,似乎是有话要说,但又想观观风向。
皇上看向蒙毅,他是主管监察的,他有发言权。
蒙毅近前一步,行了礼,朗声说:“皇上,能否让蒙毅问几句话?”
皇上点点头。
蒙毅看向赵高,大声问:“请问中车府令,第一批马死后,就报案了吗?”
赵高摇摇头,强作镇定地大声回答:“没有。当时以为是时疫,让人把那些死马拖出去埋了!并且,让人换了新的马槽。”
蒙毅又问:“那么,是第几批马出事,才报的案呢?”
赵高硬着头皮说:“第四批!也就是昨天!”
蒙毅问:“为什么要隔了好几天呢?”
赵高说:“因为判断是不是时疫要等一些数据上来!”
蒙毅问:“等待的这几天只是对马伕进行了替换吗?”
赵高说:“是,因为是他们负责的!而且,勘验现场这种事,赵高去做过,也没有看出什么,那只好把事情交给廷尉署了。也许他们有好办法!”
蒙毅说:“照这么说,赵大人是一开始就相信自己胜过相信廷尉署了?”
“你——”,赵高没法接话了,这是个语言陷阱,不能乱接的。
蒙毅接着问:“这前后几天,中车府令有没有和安全保卫部门取得联系,以加强皇宫马厩的保卫力量?”
赵高只好摇头。他生硬地说:“马厩出事,他们自当检察自己的职守疏漏,不必什么都由赵高来管吧!”
蒙毅说:“照府令大人的意思来说,谁的职司就是谁的职司,天不下雨问上天去,土地无责。井不出水,问井去,打井的工役无责。三川郡发生了蝗灾,三川郡自己负责,不必上报,就等着治粟内史知道情况以后,主动为三川郡减少税收?”
赵高气得鼓鼓的。
特么的,这些事儿能这么比吗?三川郡离咸阳有多远,不上报行吗?皇宫马厩发生疯马事件,闹腾得天翻地覆,他们管保卫的不知道吗?这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