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哪知,一进门,修安还没看见,红叶就笑盈盈地迎上来,哪有一点孩子得了重病的忧愁样儿。他一下子就火了。
“骗子!”说完,他扭头就走。
红叶一个箭步上来拉住他的衣服,“公子,不许你走!”说着话,眼泪竟下来了,“你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扶苏猛地甩脱她,看都不看她的眼泪。
这里不是大营,这里是独门独院,他不怕人看他的笑话。红叶想哭便哭,想骂便骂,只要她不死,他对谁都交待得下。
“公子,你要走了,修安的命也存不住了!红叶会抱着她一起死!”
一个“命”,一个“死”,让这女人说得咬牙切齿。
“你想死,你自己死去,我今天就抱了修安走,你随便怎样安顿自己!”扶苏也更强硬。
红叶鬼魅一般地笑笑说:“想抱便抱吧!抱走她,从此,她就是没娘的孩子了!每天半夜,红叶的冤魂就会来看看她,当然,也会来看看你,我心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说完,她竟然轻浮地在扶苏的脸上扫了一下。
扶苏一躲闪,觉得身上一冷,这女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她狠决地撞向灶台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修安没娘……
修安没娘,这件事情想都不能想!
可是,他能在这个女人面前投降吗?她能拿孩子来威胁他,他就不能吗?
可是,他真的能吗?
红叶又笑了,她款款地说:“大公子别怪红叶狠毒,没有女人是不为自己着想的。大公子恨红叶,无非是因为咸阳宫里那位神仙样的人物,可是,公子,她还是你的吗?”
“啪!”一耳光打在红叶脸上。“她的事,要你来说?”
红叶脸上瞬间红肿,一缕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
可是,红叶却不哭,也不闹,而是在微微震惊之后露出点透彻的笑。
“大公子,好厉害的手段,可惜了这手段是用在自己家人的身上。这种事,红叶不说,大公子便真的不知道么?装糊涂要装到几时?大公子还这么年轻,就真的要为她守着吗?她值得吗?”
“啪!”又是一耳光。
这次他不再多言,他选择夺门而逃。
背后修安在哭,他也顾不上了,此刻,他只想离开这个疯狂的女人。
上了马,一路游走。
他有点浑浑噩噩,不知道要去哪里,马想把他带到哪里就带到哪里吧!
过了一个街巷,又过了一个街巷,到了一个小院的外面,“突突”,马打了个响鼻,用蹄子“踏踏踏”地刨地。它不走了。
他禁不住潸然泪下。
这是他和小寒住过的院子,是友直和友谅兄弟借给他们的房子。
他们在这里尽情爱,吃花椒饭,烤羊招待一大帮兄弟……
好几次,他想进去看看,又怕碰见友直兄弟。煤矿、盐矿以及陶瓷作坊的事情他们代管着,难不成,他巴巴儿地来是听他们报账的?
下了马,站在木栅栏门的外面,眼泪止不住地下来,他收不住了!
但他能收住即将放在门上的手。
转过身,他把马的头抱在怀里,它这么了解他的心思,以后,他得把它当兄弟了!
“我们走吧,她不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