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川在荣养堂里见到丫鬟俏儿,俏儿既对她摇头,又对她眨眼,郑晴川只恨自己没有学读心术,心里愈加疑惑不解。
进了堂屋的门,她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偏偏昨天下雨,今天却又不下了呢?”
发出这声感叹的是老夫人。
老夫人正阴沉着脸,满脸不悦,知道儿孙们走进来了,她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大家喊的喊母亲,喊的喊祖母,察言观色,心里都很忐忑。
老夫人忽然抬起头,目光锐利,问道:“听说二姑娘她们今天在学堂里打架了?”
听了这话,知情的人在心里暗道:偏心!
那些不知情的人则是非常惊讶和困惑:向来温柔大方的二姑娘竟然会在学堂里打架?这怎么可能?
四房的人此时心里都是藏着一团火。
离老夫人很近的大姑娘此时忍不住有些得意。那眼角眉梢的意思大概就是:瞧瞧!祖母是偏心我的!你们还敢不敢跟我斗?
郑晴川心想:老夫人居然是个糊涂人!
老夫人说了这话之后,其他人却是没一个答话的。
老夫人见没人搭理自己,更加恼怒,把佛珠往炕几上一拍,啪嗒一声,呵斥道:“怎么这么不贞静?明天是不是要跑到花园里去打架了?后天是不是跑到我这荣养堂里来打架了?”
老夫人的火气这么大,四房的人只能暗暗隐忍,不敢接话,其他的人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老夫人伸手往炕几上一拍,拍得瓷做的茶盏都跳了跳,发出乱糟糟的声音。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屏气凝神,一动也不动,更加衬托得老夫人发出的声音太大!
“从二姑娘到七姑娘,把列女传抄写一百遍!”
见大家还是不接话,老夫人冷笑道:“怎么?你们敢不答应?”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十分温顺的声音:“孙女谨遵祖母教导。”
请安完毕,大夫人走出荣养堂,暗暗地摇了摇头。
——
“老夫人这心真是偏得太过了!”四夫人一回屋,就摔了茶盏,但是看着那支离破碎的碎瓷,她又心疼得不行,露出一脸的可惜。
四夫人平时最是节省的,一年到头难得打碎两样东西!这下子真是气急了!大丫鬟红叶的心里最是明白这个的!她跟在四夫人身边有七八年了,一心向着四夫人。
红叶道:“四夫人,其他姑娘们都受罚了,单单只饶过了大姑娘,这谁都看得出来!其实,老夫人不是护着大姑娘,反而是害了大姑娘!”
四夫人见丫鬟说得理直气壮的,就问:“这话怎么说?”
红叶道:“大姑娘是第一个动手打架的,却还恶人先告状!以后,府里的人都知道大姑娘是最霸道的!就算咱们不说闲话,别人也要说一说的!您细想想,大姑娘得了这么个坏名声,以后能找到好婆家吗?”
四夫人一听就觉得解气,脸上的阴云散去,露出笑容来,把赞赏的目光看向红叶,夸一声:“好丫鬟!”她细想了想,抬了抬下巴,又道:“将来,你给二姑娘当陪房吧!”
“是!奴婢谢四夫人恩典!”红叶喜不自禁,一直把脸上的两团肉都笑酸了。
红叶喜滋滋地心想:二姑娘是四夫人的嫡长女,肯定能嫁得很好的!
——
郑晴川在东次间里铺开宣纸,平心静气地开始抄写列女传。她安慰自己:好好练字!
反正,就算老夫人不惩罚她,她每天也要练习繁体字的!
四夫人的丫鬟来喊她去赴宴,她洗了手,把事先准备用来当礼物的小荷包带上,立马就去了四夫人的屋子。
四夫人把崭新的小荷包拿在手里,摸了摸那三阳开泰的图案,笑道:“七姑娘真是心灵手巧!”
郑晴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荷包是奶娘绣的!
饭后,四夫人忽然抚着手掌笑道:“瞧瞧咱们<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多像一家子啊!”
同桌的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和六姑娘都笑嘻嘻的,气氛欢乐。
郑晴川故意憨憨地道:“对啊!四伯母,咱们都是郑家人!”
三姑娘笑着把手指点到郑晴川的额头上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