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己当家做主人!
郑晴川刚刚有此感想,这时,外面传来摔铜盆的响声!
“哐当!哐当!”余音持久,让人的耳朵觉得很吵。
“亏我还是个主子呢!居然要在一个奴才嬷嬷的手里吃哑巴亏!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是四姑娘的声音!清脆、响亮!
“娘亲!我要跟你去山西!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为什么不让我去?”
全是四姑娘的声音,忽然关门的声音“砰”地一响,随后院子里就安静下来了,让人想听也听不到什么秘密了!
郑晴川继续写字,她也觉得,熊嬷嬷和胡嬷嬷比她们这些小主子威风多了!
当主子的人偏偏在奴仆手里吃亏,这个亏吃得名不正言不顺的,真是意难平啊!
郑晴川每写一会儿字,就去外面看看天色,盼着奶娘在黄昏之前赶回来。
荷风刚说:“七姑娘,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院子里就传来了脚步声,她们急忙往窗外一看,看到了奶娘!
“奶娘总算回来了!”池月和荷风非常欢喜,如释重负。
“七姑娘放心!我娘已经没事了!”奶娘赶路赶得急,说话时还伴随着明显的喘气声,牵住郑晴川的手,清清楚楚地道:“被偷去的是上次那三十两银子和私房钱,总共五十两,幸好拖鞋还没有卖钱。是昨天,趁着我娘来郑家了,他钻空子把钱偷走了。我娘虽然伤心,但是听说七姑娘担心她,她又哭又笑的,说当那个儿子白生了,以后不认他了!我给她买了二十个包子,见那屋里的铺盖和衣裳都没有少,把银子交给我娘,就回来了。如果我娘再有什么消息,会托人给我捎口信的。”
奶娘以前是很信任她哥哥的,可是她哥哥却变坏了。这大概就像信仰倒塌了的感觉吧!
郑晴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无力地道:“好人比坏人多!”想了想,又说:“远亲不如近邻,如果何嬷嬷在外面有几个愿意帮忙的熟人就好了。上次大舅母告诉我秦家的地址,何嬷嬷下次可以用我的名义去找秦家帮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真是多谢七姑娘!”奶娘蹲下腿,搂住郑晴川的小肩膀,忍不住又泪如泉涌。
郑晴川也拍拍奶娘的肩膀,觉得语言太苍白无力了,说得再多,也比不上做一件实事来得踏实。
荷风又提醒:“七姑娘,该去请安了。”
奶娘连忙松开手,用手绢把眼泪擦干,又细细地帮郑晴川把衣裳整理好,把璎珞项圈拿来给郑晴川戴上,然后送郑晴川出门。
见四房的人还没有出门,郑晴川带着荷风连忙快步地跑出了甘棠苑,像小鸟似的轻盈,刻意避开四房的大部队!
出了甘棠苑,她们就放缓了脚步。
郑晴川问荷风:“你一个月的月例是多少钱?”
荷风道:“我和池月一样,是二等丫鬟,都是一百文。存十个月,就有一两银子了。”
郑晴川又问:“奶娘呢?”
荷风道:“奶娘是二百五十文一个月。何嬷嬷以前也是这样。”
郑晴川好奇地问:“那一等大丫鬟和三等小丫鬟呢?”
荷风道:“一等大丫鬟一个月有二百文。三等小丫鬟的月例就很少,只有五十文。”
郑晴川又问:“主子们的呢?”
荷风放轻了声音,悄悄地道:“老太爷和老夫人是一个月各五十两,大老爷和大夫人是各二十两,二老爷和二夫人是十五两,五夫人是十两,四夫人平时不在家,就没有月例银子。少爷们每个月四两,姑娘们每个月二两。”
每个月发月例钱差不多要三百两银子,一年有十二个月呢!
郑晴川感叹:“郑家很有钱啊!”
荷风与有荣焉,笑道:“祖上传下来的良田有上万亩呢!还有很多收租的铺面,那我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她娇俏地吐了吐舌头,接着说:“郑家祖上都是做官的,听何嬷嬷说,至少有七代官呢!”
郑晴川听得心里热乎乎的,兴致勃勃,又问:“老太爷是什么官?”
荷风道:“刑部尚书,正二品!”
“二老爷呢?”
“翰林院侍讲学士,从五品。”
“四老爷呢?”
“外放的正五品,官名太长了,我记不清了。”
忽然,荷风又说:“大老爷画的画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