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川蹲下来看荷风,发现荷风面前的土地上正在落着雨点,其它的地方都是干的,只有这块地方是湿的,不是下雨,是荷风在哭。
郑晴川伸手摸摸荷风的肩膀,说:“荷风,别难过,一个人一辈子不只喜欢一个人的,可以喜欢很多个人!”
荷风“嗯嗯”地点头,把脸埋在膝盖上。
何嬷嬷忽然走了过来,说:“五少夫人,给秦家的拜帖送到了,秦家给了这张请帖。”
她把一张对折整齐的红色销金纸递过来。
郑晴川把请帖拿过来看,何嬷嬷继续说:“秦夫人问了很多话,又留我吃了午饭,所以我才回来得这么晚。听说,以前的六夫人……就是现在的包夫人,包夫人这几天可能就要生孩子了,所以秦夫人说等包夫人坐完了月子,再请五少夫人去做客。”
郑晴川看着请帖,上面写的日子是明年正月初九。
她娘亲要生孩子了,她要有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了啊!
心情怪怪的,没有一点高兴,就好像有个人离她越来越远了。
郑晴川低着头,没说话。何嬷嬷继续唠叨,说着情报:“我今天在秦家看见贰姨娘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秦夫人觉得冬柳这个名字不好,给她换了个名字,叫绿儿,哎!”
何嬷嬷说着说着,叹一声气,接着道:“贰姨娘在秦家跟秦家的大少爷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今天跟她聊了聊,她说自己已经对郑家四老爷死心了,因为四老爷不管她死活,她说再不想回去了,又不想当丫鬟,还想着再当姨娘呢!我劝她,我说郑家七少爷长大后就会养她,可是她说七少爷现在才三岁,还要十几年才长大,她要为自己谋出路!秦夫人岂是和软的人?秦家的大少爷今年才十八岁,是秦夫人的长子,秦夫人说明天就把绿儿送到田庄上去,不少她吃和穿,但是日子也别想过得太好……”
郑晴川听着都尴尬了,脸颊发红,问:“嬷嬷,贰姨娘在秦家添麻烦,其实是我给秦家添麻烦了,把贰姨娘接出来,送到我的田庄上去,或许更好吧?”
何嬷嬷摆摆手,道:“秦夫人说话硬气,说五少夫人这里不方便,还是把人继续放在秦家比较好,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派人看管着,免得出幺蛾子。这……这都是秦夫人的原话!”何嬷嬷也十分尴尬,红了脸。
荷风已经把眼泪擦干了,站起来问:“秦家把礼收下了吗?”
何嬷嬷点头,道:“秦家看见我去送拜帖,都很高兴,把苏家送去的礼品都收下了,还又回了不一样的礼。”
郑晴川把请帖递回到何嬷嬷的手里,露出一点微笑,语气轻松地道:“那就等明年正月初九再去拜访吧!”
荷风小声地提醒:“要不要给包夫人送点东西过去?”
何嬷嬷抿起嘴唇,沉默下来,脸上飘起几朵乌云。何嬷嬷内心里对现在的包夫人还存留着埋怨。
郑晴川点头,云淡风轻地道:“送一个小孩子戴的金锁和几包补品去秦家,托秦家转送过去吧!”
古代亲娘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淡,她改嫁后,郑晴川的生活里就没有了她的影子。
郑晴川高兴的时候,没有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她。随着时间把距离拉长,她们已经成了陌生人。
郑晴川走回屋子。奶娘得知这些事情后,赞同道:“确实要送,顾上面子就行!”说完,她就急忙准备东西去了。
“荷风,把针线筐拿上,我去陪老夫人做鞋子。”
郑晴川摆脱烦恼,爽快地吩咐着,她承诺过要给苏老夫人做鞋子,不想食言,尽管她做得不大好。
“是!”荷风答应得迅速,把圆圆的像个南瓜一样的针线筐抱上,跟随郑晴川去正院。
“祖母!我来了!”
苏老夫人的正房是个奇怪的地方,经常没有丫鬟的影子,苏老夫人此时正一个人坐在临窗的炕上,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洒满苏老夫人的全身,苏老夫人的脸在阳光中呈现出板栗色。
苏老夫人左手拿着鞋垫,右手拿着针,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睛眨一眨,泛起笑容,笑容越来越深,笑道:“小不点,快过来!”
郑晴川跑过去,挨着苏老夫人坐下,问:“祖母,丫鬟哪去了?”
荷风把针线筐放到炕上,不用郑晴川吩咐,就立马忙起来,端起已经变温的茶壶,去重新沏了热茶<script type="text/java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