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的心里是一半欢喜,一半发愁。家族里又多了两个进士,家族兴盛,以后苏家的后辈能受益,这是好事,但是她的大儿子这次受了打击,看上去又老了几岁!
苏老夫人安慰他:“你不要嫉妒别人,每个人有自己的福气。他们也是等了十几年,才考中的!你再等几年!”
苏家大伯母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话,说当师爷的人可以闭着眼睛赚银子,比县太爷还更实惠!敲苏栋在南方谋了一个知县的官职,苏家大伯母就吵着要让苏家大伯去做师爷。
苏老夫人想着做师爷也不错,也算一个匈了,而且不需要中进士,有点心动,正打算问问苏栋。
佟氏听到了这个风声,吓得装病,更不敢来正院了!
以上消息被云嬷嬷当笑话一样说给郑晴川听,一边吃着瓜子,
川听,一边吃着瓜子,一边说。郑晴川听了,就当解解闷。
某天,苏靓来找郑晴川倒苦水,道:“我娘原本没病,但是因为不好拒绝叔祖母,所以愁得白头发都添了几根。我看着也难受。叔祖母很疼你,你能不能帮忙劝一劝呢?三堂叔真的不适合做师爷。”
郑晴川深深地看了苏靓的眼睛一会儿,忽然像说顺口溜一样,流畅地道:“我祖父经常说,让孝子别管大人的事!”
苏靓微微地低下头,做出一副既失望又苦恼的表情。
郑晴川却没有生出同情。每个人都有烦恼,她并不是哆啦a梦!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郑晴川已经认同了奶娘当初对苏靓的评价。
不过,心计有深有浅!心计越深的人,就显得越沉稳,比如苏牧。反之,心计越浅的人,像晃得厉害的半桶水,虽然喜欢利用别人,但是经常露马脚。
过了几天,苏靖也谋到了官职,这事真的要靠运气,好饭不怕晚,因为他的官职比苏栋的更好,是从六品的知州。苏栋是正七品的知县。
最高兴的人是海氏。前段日子,她因为冷酸梅汤的事做了数不清的噩梦,现在她的心里终于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晚上大概可以做个好梦了!
苏靖比苏栋更精通人情世故,当佟氏正忙着装病的时候,苏靖却派海氏来答谢苏牧和郑晴川。
趁着晚饭后,苏牧和郑晴川回西跨院的时候,海氏来了。
“过几天,我们就要去山西大同府上任了。你堂伯父说,这次多谢苏牧,安排了这个清静的院子给他读书,还又劳烦洪家帮了许多忙,以后要常常通信才好!”海氏一时心有所感,流下了喜悦的眼泪,她拿手绢擦擦眼角,笑道:“这些日子过得真是高兴,我们都有点舍不得你们。这是我给阿清、阿韵和小不点做的几套衣裳,你们不要嫌弃。”
郑晴川收下了包袱,笑得开心。
可是,海氏接着又说:“我能不能跟你讨个丫鬟?”她显得有点别扭,因为这事她没跟苏靖商量过,纯粹是为了儿子苏瑜才说出来的。讨要一个丫鬟,当然不是拿来当正妻,而是做妾。为了这个丫鬟,苏瑜在她面前撒过好几次娇了,她疼儿子的心是实实在在的,比山高,比海深。
苏牧的眉微蹙了一下,若有所思。
郑晴川笑一笑,明知故问:“二堂伯母说的是谁?”
海氏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是那个会绣双面绣的绣巧!她的绣活做得十分好,我很喜欢。等我去了山西,一定备几份谢礼来答谢。”
郑晴川却故意皱起眉,做出一副很苦恼的苦瓜模样,又低下头想了想。
这想一想的时间对海氏来说,真是双倍的煎熬!一方面是内心尴尬,连自己也怀疑自己是脸皮太厚才提出这个要求,另一方面是担心郑晴川不答应。
郑晴川偷瞄一眼苏牧,发现苏牧真够镇定的,竟然不插话,这是完全由她做主的意思吗?
郑晴川忽然像被壮了胆,却偏偏演出气势很弱的样子,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道:“绣巧是我娘家大伯母派来的,因为我绣花爱偷懒,所以我的大伯母派她来监督我。”
苏牧忽然清晰地接了一句:“是这样的。”
听着苏牧那清润的声音,郑晴川心安了!
海氏用手绢擦一擦手心的冷汗,无奈地笑笑,道:“是我太唐突了。”然后告辞走了。
送完客人,回来后,郑晴川主动认错:“苏牧,我刚才撒谎了。”态度却并不扭捏,而是有点坦荡荡的样子。
苏牧难得幽默一下:“那我岂不是帮你圆谎了?”
郑晴川点头,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