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连忙纠正:“要喊表舅母。”
郑晴川默默地心想:表舅母……听着显老啊!宁愿他喊七七!
吴江不听嬷嬷的话,还是自顾自地喊七七,走过来拽郑晴川的裙子。
郑晴川正低头看阿清的手背,大表姐洪悦景从耳房里走了出来,弯腰握住大儿子吴江的小手,笑道:“你不是属狗的呀!怎么能咬姨姨呢?”说完,在幸伙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以示惩罚。
阿清大方地道:“大姐姐,没事的!”
阿清的话还没落音,小吴江就张开小嘴,扯着嗓门嚎哭起来,泪珠子像不值钱一样滚滚而下!
阿清和阿韵连忙抱住他哄。
洪悦景这个当娘的人反而不着急,转头对郑晴川说:“我的手还没用力,他就哭了,这是假哭!不怕他哭,就怕他娇气。”
郑晴川出主意,道:“大姐姐,你
意,道:“大姐姐,你下次试试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教训他,他可能是觉得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拍他的手,让他没面子。”
洪悦景“噗呲”地笑了,道:“七七,他是牙还没长齐的孝!你别把他当大人看!他爹说,他这是狡猾!”
郑晴川摸摸小吴江的头顶,笑道:“做个悬狸,很不错呢!”
这时,丫鬟跑进来催:“少夫人,夫人问戌儿吃饱了没?让您抱戌儿去见亲戚。”
“你先去告诉夫人,我马上就来!”洪悦景流露出一点无奈。
“七七,你帮我照顾吴江,行不行?”
郑晴川乐意地答应。
洪悦景抱上小吴淮,在嬷嬷和丫鬟们的簇拥下,急急地朝热闹的正院走去。
郑晴川看见,刚梳洗过的洪悦景额角又渗出了汗水。
等洪悦景的背影消失在小院的门外了,阿韵感叹:“大姐姐好辛苦啊!”
小吴江身边的那个春嬷嬷接话道:“是啊!难得闲一下!”听那语气,似乎背后还有许多难言之隐。那语气,勾得别人特别好奇!
但今天是宴客的热闹日子,人多的时候不适合说悄悄话,所以郑晴川没有多问。
见他娘走了,小吴江已经不哭了。郑晴川让丫鬟端来温水,帮他洗了脸,笑问:“吴江更想玩,还是更想吃好吃的?”
小吴江张嘴就来:“都想!”
阿清和阿韵都乐了,笑道:“侄儿好聪明!”
郑晴川笑着问阿清:“有没有一边玩,一边吃的游戏?”
阿清道:“叠西瓜籽,谁叠得高,谁就可以吃东西。吴江,玩不玩?”
“好!”小吴江一本正经地答应。
……
等到午宴的时间一到,大表姐夫就亲自来把小吴江抱去见客人了,阿清、阿韵和郑晴川连忙去正院的花厅里赴宴。
她们和洪家人坐一桌。内院里全是女客。
等到洪悦景抱着孩子来这一桌道谢的时候,洪家的几个舅母连忙伸手接过孩子,又让洪悦景坐下歇一歇。洪悦景刚才是每一桌都去过了,她伸手摸摸脸,觉得脸都笑得酸了!
她的丈夫是家中独子,虽然少了别的妯娌跟她斗气,但是也少了帮忙的人,她的婆婆总说:“有了你,我就可以享福了!”她累得像个陀螺,转个不停!
她刚喝了几勺热汤,可是又有丫鬟来催:“少夫人,夫人说,让您去给大姑母和二姑母敬酒。”
她自嘲地心想:在她婆婆的眼里,她大概就是三从四德的典范!是用来做石狮子的那种大理石做的人!是不需要休息的!
她连忙用手绢擦擦嘴唇,站起来,走过去了。
洪家的几位夫人都有点生气了,脸色都变了一些,但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是个喜日子,所以忍着没发作。
郑晴川察言观色,默默地喝三鲜汤,心疼大表姐。
宴席散了后,回到马车上,郑晴川动动鼻子,闻到了比较烈的酒气。这辆马车里除了她,就只有苏牧。
阿清和阿韵今天不回苏家。
苏牧今天明显喝多了,右手扶着额头,仰头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闭着眼,坐着,浑身散发着慵懒。他今天之所以喝得这么醉,是被洪峥长闹的。二十岁弱冠,二十一的他用来挡酒的理由越来越少了。
郑晴川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马车有点椅,可是他还是坐得那么稳。
下了马车后,郑晴川才发现他走路有点椅!而且他伸手揉头,大概是头痛。
郑晴川伸手扶了他一下,云嬷